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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聲。
“儘快去醫院吧。然後……對了,儘管在你身體不好的時候有點不大合適,但還是告訴一聲好了。是關於柴岡部長的……”
現在,最不想聽到的男人的名字。河瀨幾乎快要悲撥出聲。
“昨天晚上,部長被車撞了。”
拿著手機的手指,像得了病一般喀啦喀啦顫抖起來。
“宴會結束後,聽說是跟桑田他們一起回去的,可中途就分開了。好像是在那之後吧。腿和肋骨骨折,不得不住院一段時間了。”
“那……那樣啊。”
部長沒死。沒有死。發著抖長長吐了一口氣。
“肇事車逃逸了,犯人到現在還沒抓到。真是太過分了。”
對聲音忿忿不平的布宮,河瀨事不關己似的回應著“是啊”,結束通話了電話。男人沒有死。還活著。太好了。總之太好了。
安心之後,便察覺到肚子餓了。狼吞虎嚥地吃下一碗杯麵,明明沒有睡意,卻不可思議地被睡魔襲擊,穿著西裝便倒在了床上。
……明明是在公寓,不知為何自己卻回到了那條后街。身邊很暗,街燈昏暗朦朧地照耀著四周。被撞了的男人和警車都不在。總之討厭呆在這個地方,快步走過去,出了街道後周圍的景色就變了。
白色的牆壁,貼著牆壁零星地放置著塑膠製的黑色長椅。周圍微暗,看不見走廊的盡頭。有種以前來過這裡的感覺。歪著頭想了想,便回憶了起來。這裡是以前……祖母曾住過的醫院。
“這裡,這裡”
走廊的中間,有個地方正透露出光來。病房的門開啟著。被那裡傳出來的聲音吸引般地靠近過去,踏進病房時心中緊了一下。
明亮狹小的房間的正對面,是一張白色的病床。在那裡躺著的,是像以前在恐怖電影中看到過般的,從頭到腳纏滿了紗布的人類。
“好疼啊,河瀨。”
男人的聲音。慌慌張張地掉過頭時,不知跟誰撞了一下。是布宮。
“都是你的錯。”
河瀨摒住了呼吸。布宮明明應該比自己矮,此時卻低眼看著自己。
“那個……”
回過神時,身邊已經被營業部的全體職員包圍住了。一束束非難的視線向自己直射過來。
“對……對不起。”
面對膽怯的河瀨,有人抬手指了過來。
“說是想進商品企畫部,所以跟部長上了床。那種事情還真虧他做得出來啊。”
竊笑聲迴響著。
“明明是個男人,真不敢相信。”
嘲笑,如同漩渦一般旋轉著流進自己的體內。蹲下來捂住耳朵。羞恥,丟人。想要死……想要去死。
“唔哇啊啊啊啊!!”
睜開眼時,日頭已經快要西沉。西裝皺得不成樣子,汗水順著脖子流下。河瀨盯著腳邊,斜照進來的橙色夕陽。那個夢,絕對不是妄想的產物。極有可能在現實中發生。
胃底突然揪痛起來,同時嘔吐感也隨之湧上。無法忍耐下去,衝到廁所吐了出來。一面吐著眼淚也一面跟著溢位。明明沒有想哭,眼淚卻始終無法止住。
一整天都在床上,幾乎是沒吃沒喝地躺了過去。一動不動地待著的話,肚子倒也不怎麼會餓。清晨來臨,夜晚來臨,然後又到了清晨。只有從視窗射進來的太陽光線的角度,訴說著一天時間的變化。
每天早晨都會打電話去公司說“體溫還沒有下降”。布宮也好上司也好,都只是慰問自己“沒事吧”,誰都沒有說其實你是偷懶不來上班吧。……也沒有說其實是你把部長推到路中央的吧。
每當手機振動起來的時候都會嚇得顫抖,聽著來電鈴聲就幾乎要哭出來。然而不管過了多久,既沒有部長打來怨恨自己的電話,也沒有警察找上門。
想要逃走。隨便哪裡都好,想要逃走。但萬一警察來的時候公寓裡沒人的話,又覺得大概會去母親或是叔父那邊,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便無法行動。
僅僅只是在床單中顫抖著度過了三天,第四天的早晨總算從床上爬了起來。明明只是在房間裡走著,手腳卻像灌了鉛一樣的沉。淋浴之後站在脫衣間的鏡子前。眼眶深陷,臉頰削瘦……簡直像是明天,世界末日就要來臨的男人的臉。
穿上西裝,走出公寓。到車站的路途像是能殺死人般的遠。在滿員電車裡搖晃著,感覺便隨之變得不舒服起來,頭暈目眩死命抓著吊環。在離公司最近的車站下車後立馬衝進廁所,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