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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會兒。”
盛年等人只當他要向羅羽杉求證玉佩的事,也不在意,由著父女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廂房。
羅牛走到院外的一株榆錢樹下站定,環顧左右無人,說道:“羽杉,聽說小蛋曾將一枚紫竹玉佩送給了妳,能不能讓我看看?”
羅羽杉一怔,俏臉紅了起來,暗自疑惑道:“小蛋何時將這事也告訴我爹爹了?”
但父親之命終究不便違拗,她從領口裡解下那枚玉佩,遞給了羅牛。
羅牛接過玉佩,手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只需一眼他即已確定,手中的這枚紫竹玉佩,正是當日衛驚蟄掛在淡晚脖子上的那塊無疑。
想見那時情景,羅牛的雙目溼潤,緊緊握住玉佩,久久說不出話。
羅羽杉詫異道:“爹爹,您怎麼了?”連問兩聲,羅牛方才聽到,“嗯”了聲,將玉佩還給女兒,考慮著如何向她啟口。
羅羽杉再是冰雪聰慧,又怎能猜到其中內情,將玉佩握回手中,就聽羅牛問道:“羽杉,妳和小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何送妳玉佩?”
羅羽杉雙頰有若霞燒,默然半晌後用蚊蚋般的聲音道:“爹爹為何要問起這個?”
羅牛察言觀色,越發應證猜測,問道:“你們是不是私定了終身?”
羅羽杉本就打算將自己與小蛋的事情向父母坦承,沒想還沒開口羅牛就先問了出來。她又羞又喜,低低道:“我正想將此事稟報您和孃親。”
羅牛心一沉,愛女和小蛋兩情相悅早有徵兆。他為人雖有些木訥憨厚,但畢竟是過來人,又豈會一點兒也沒察覺?然而今時不同往日,聽得愛女親口承認,羅牛頓時心亂如麻,脫口道:“不成,萬萬不成的!”
羅羽杉一驚,怎也想不到一貫性情隨和的父親,竟會這般斬釘截鐵地否決,急問道:“為什麼,您不是也很喜歡小蛋麼?”
羅牛頭大了起來,不敢對視愛女的目光。
他暗暗咬牙心道:“就算小蛋和恩師不是同一個人,可終是他老人家轉世之身,焉能和羽杉結成夫妻?那我、我豈非成了天下最最大逆不道之人,不但褻瀆了恩師的一世英名,更敗壞了師門的清譽!”
這事若換個角度,放在別人眼裡未必就是個大問題。可偏偏羅牛天生古板直拗,又對恩師敬愛仰慕至深,幾乎到了奉若神明的地步,思來想去都覺得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轉世後的恩師,總是大大的不妥。
面對羅羽杉的質疑,他又無言以對,訥訥道:“我喜歡他,不代表同意妳嫁給他。”
羅羽杉也一改往日的溫順,固執道:“不,您一定有什麼瞞著我。”
羅牛一時理屈詞窮,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應對,卻記著盛年的叮囑,不能將小蛋的身世透露給女兒。他本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紅著臉斷然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羽杉,妳怎地連爹爹的話也不肯聽了?”
羅羽杉緊咬朱唇,一言不發。
羅牛見她依舊不願聽從自己告誡,不由一著急說道:“妳還不明白麼,他是葉無青的關門弟子。兩年後咱們翠霞派與葉無青必有一戰,妳要是和小蛋有了婚約,卻教爹爹如何是好?”
羅羽杉心裡一涼,問道:“爹爹,這就是您不許我和小蛋交往的真正理由麼?”
羅牛面頰火熱,避開羅羽杉的視線,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心虛與羞愧。
正在這要命的時候,忽聽不遠處尹雪瑤說道:“兩位,小蛋已醒了。”
羅牛一凜:“我只顧著和羽杉說話,竟沒留神有人走近,不曉得她聽到了多少?”
他不便當著尹雪瑤的面和羅羽杉再做爭執,語氣柔緩了些,匆匆道:“去找妳孃親罷。我們剛才說的話妳須牢牢記在心裡,不可告訴別人。”
羅羽杉望著父親,面色哀婉而倔強地低呼道:“爹─”
羅牛的心頭像是被針紮了下,只當沒有聽見,三步兩步越過尹雪瑤,往廂房走去。
尹雪瑤目送羅牛離去,見一旁的羅羽杉神情有異,便問道:“羅姑娘,妳沒事吧?”
羅羽杉默默搖首,神思恍惚地與她擦肩而過,朝與羅牛相反的方向走去。尹雪瑤怔了怔,只當她是和羅牛發生了父女之間的尋常口角,也就不再追問。
羅羽杉漫無目的地走出大宅,芳心亂作一團沒有頭緒的麻線,不知道父親為何突然阻止自己和小蛋的交往,更不知道自己這是要往哪裡去。
可無論她行出多遠,羅牛的聲音宛若夢魘般如影隨形,不斷在耳畔迴響道:“妳還不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