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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暗自道:“這些老和尚雖說有些迂腐固執,但也不是壞人。我對他們的成見,也未免太深了點兒。”
他粗略一算,憑盛年和無涯方丈的腳程,從雲林禪寺到臥靈山,根本不需一天的工夫。換而言之,如果不是遇到了重大的兇險,他們早該回來了,再不濟,也應設法傳書,以免寺內眾僧惦念。
一想到這裡,丁原登時心急如焚,轉念道:“別說盛師兄如今生死未卜,單就萬劫天君重出天陸,我也要查個水落石出!”
他是當年下到潛龍淵與萬劫天君浴血決戰的六人之一,對這老魔的厲害再是清楚不過。
雖說經歷潛龍淵一戰,萬劫天君勢必元氣大傷,又遭玉牒金書封印,這才不得不蟄伏於臥靈山休養生息。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僅看他格殺一執大師,即可想見這魔頭絕非易與。
以盛年和無涯方丈連手之能,當世罕有人能匹敵,無奈若是真碰上了萬劫天君,再多幾個無涯方丈怕也是白搭。
丁原不由想到,早在翠霞山祭拜老道士時,盛年即已從小蛋口中得知了此事,卻始終裝作若無其事,守口如瓶,自是不願別人知曉後也去冒險。
他心下苦笑道:“我這師兄什麼都好,偏是喜歡把所有的事都扛在自己身上,連自家兄弟也不肯明說。”
其實,假如這事換作是他自己,相信也會作出同樣的抉擇,寧願獨自一人赴湯蹈火,也絕不肯牽累旁人。也許,嚴格地說,紫竹軒門下,自老道士起,人人如是!
苦笑過後,丁原決心已下,說道:“一正大師,諸位請回,此事交由丁某就是!”
一正大師豹眼中精光乍現,對視丁原道:“莫非丁施主看不起老衲?”
丁原搖頭道:“在下不敢!”
一正大師呵呵一笑道:“這就是了,盡避我等修為遠不如丁施主。但捨身赴難的決心,卻殊不遜色於施主。丁施主能做到,老衲與眾位師侄一樣能做到。”
丁原聽一正大師言語鏗鏘,知絕難勸其回頭,一點頭道:“好,有大師這句話,在下與貴寺的種種恩怨糾葛,自此一筆勾銷!”
無怨大師由衷欣慰,合十道:“善哉,善哉,多謝丁施主寬宏大量,盡棄前嫌。”
丁原抱拳還禮,心想:“這老和尚卻是在抬舉我了。說到寬宏大量,我遠不及盛師兄,更比不上阿牛的仁厚博大。”
但既然臥靈山淡家死村很可能有萬劫天君復出肆虐,小蛋和羅羽杉就不便再前往冒險了。
丁原沉吟片刻,說道:“小蛋,羽杉,你們先回轉天雷山莊,若能見著阿牛和小寂,就告訴他們不必前往臥靈山。暫留莊中,等我們回返。”
小蛋聽見丁原與眾僧的交談,雖沒插話,但也曉得定有非常之重大事件發生,十有八九淡家死村內蘊藏著極大的兇險。
他毫不猶豫地一搖頭道:“我要和您一起去。”
丁原眉宇一揚,緩緩道:“我也不瞞你,淡家死村極可能會有萬劫天君現身。你盛大叔和無涯大師已去了十餘日,或許凶多吉少。
“你即使沒聽說過這老魔的名頭,單聽他的稱號,也該知道此人的道行著實匪夷所思。若不想你丁叔有後顧之憂,就老老實實地和羽杉一起留下!”
小蛋淡淡笑了笑,道:“丁叔,您忘了剛才教我的那兩句話是什麼嗎?”
丁原一怔,轉目望向印染著老道士鮮血的岩石。
小蛋不再言語,但從他雙目射出的堅定眼神裡,已表明了再清楚不過的答案。
他側目朝羅羽杉瞧去,尚未開口,聽她輕聲說道:“你去哪裡,我便跟到哪裡。”
她的話音越說越小,到最後簡直需要功聚雙耳才能聽清,而一張俏臉亦漲得通紅,幾乎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氣,方才能當眾直言表白。
小蛋心底湧動著暖流,無聲裡,原本氣氛凝重的山崗之上,卻多了一份溫馨之意。
眾人計議已定,在山崖上略作停留,祭過淡言真人,隨即啟程趕往臥靈山。
一路無話,天將黃昏時,一行人抵達臥靈山前。
暮色低垂,青山隱隱,小蛋心頭感慨萬千,默默唸道:“這裡便是曾經生我養我的家園了,直到今日我才終於歸來。”
丁原駕輕就熟,率著眾人改用御風,越過兩道山樑,前方山坳中露出一片村落。此際本該是農夫鋤田歸家,戶戶炊煙裊裊生火做飯的時候,可整座山村冷冷清清,死寂無聲,聽不到任何雞鳴犬吠之聲。
一正大師跟在丁原身後,見他熟門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