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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瞧見過兩眼,修為很是不錯。葉無青是他的徒弟還是徒孫?”
小蛋回答道:“我師父是楚老宮主的關門弟子,您說的那位白老宮主是我曾師祖。”
尹雪瑤“哦”了聲,冰冷的眉宇間不經意地掠過一絲悵然,低語道:“那時我才修煉到冰蠶第五變,因著一時好奇,隨師兄唐敬軒偷偷跑到蓬萊仙會上看了幾天熱鬧。而今我終於煉成了冰蠶第八變,只覺一晃眼的工夫,師兄卻已去世百多年了。”
小蛋粗粗一算,從冰蠶五變到冰蠶八變,這位老得不能再老的曾祖婆婆,竟然用了將近兩百年的光陰,真不曉得她是如何獨自一人熬過這漫長孤寂的歲月。
他卻不知,那冰蠶九變實乃這世上最為神奇的功法之一,亦是北海門的不傳之秘,連尹雪瑤的大師兄唐敬軒都無緣修煉。
須知大凡修仙之士,無論修煉何種功法,終須虔心參悟,苦修不輟。
偏偏這冰蠶九變反其道而行,想前人所不敢想,為前人所不敢為,利用轉輪冰池的特異靈力,劍走偏鋒,開創出一套迥然不同的心法天地。
這冰蠶九變顧名思義,分作了九大境界,每一境又可分作“生”、“寂”兩端。
所謂“生段”講究的是坐禪參悟,體會陰陽滋生、萬物枯榮之妙,於整套功法中佔據的比例僅不到十之一二,關鍵卻在於其後的“寂段”修行。
一旦進入寂段便形同假死,完全融入無我無慾的先天境界,少則三十年,多則五六十年,就在那座“轉輪冰池”內日夜沉睡。等到功德圓滿自行甦醒,就如冰蠶蛻皮般脫胎換骨,晉升至上一層的境界,大大規避了渡劫的風險。
而於修煉者而言,便似大夢初醒,渾不覺身外百年已過。
故此尹雪瑤雖是兩百年前與其師兄唐敬軒同時代的人物,可實際醒著的時候僅只區區二十餘年,剩下的漫長光陰盡都在睡夢裡度過。
小蛋想了想問道:“曾婆婆,是妳邀集我乾爹他們三月十五齊聚極地仙府的麼?”
尹雪瑤回答道:“不錯,這是我在三十六年前與冷師侄──也就是你乾爹的師父北海仙翁早早商定的計劃。其後我便進入冰蠶第八變的寂段修煉,待大功告成重新恢復意識,已是去年夏天。於是我悄悄去了一次天陸中土,探聽到馮彥海的居所,便留下書信,借他之手將同門八人召回北海。”
霸下插嘴道:“那褚彥烈出賣同門,勾結那些雜毛找尋貫海冰劍的事,妳可曉得?”
尹雪瑤道:“我也是昨天瞧見褚彥烈領著方丈仙島的一班道士闖入仙府後,才察覺此事。而後就見到那些個利令智昏的傻瓜如飛蛾撲火,一個接一個撞入陷阱,被人家輕輕巧巧抓了起來。哼,就這點三腳貓的本事也敢妄想貫海冰劍,我北海門的臉面都教這群沒用的傢伙丟盡了。”
霸下問道:“既然如此,妳為何不事先提醒他們?”
尹雪瑤冷冷道:“你怎曉得我沒設法救過他們?我剛解決了那個清流道人,沒曾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教雪流道人撞個正著,險些脫不了身。但他也沒討得好去,一掌拍在我衣衫上,中了『四季寒棠』之毒。”
小蛋聞言一驚,想到自己剛才和尹雪瑤一路行來,難免要與她的衣衫有過接觸,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幸好並無異狀。
尹雪瑤道:“你別擔心,若不能做到收發由心,我還算什麼用毒宗師?本門的毒技乃北海一絕,唐師兄卻對此不屑一顧,總以為有欠光明,非大丈夫行徑。好在我是小女子,但用無妨。可惜雪流道人的功力著實深厚,竟毒他不倒,但那隻右掌三五日內卻休想再用了。”
小蛋接著前面的話題問道:“曾婆婆,為何您時隔三十多年還將我乾爹他們召回極地仙府?”
尹雪瑤目光清澈深邃地望著小蛋,靜默片刻後反問道:“你是常彥梧的義子吧,對貫海冰劍的秘密知道多少?”
小蛋一愣,心道:“妳會讀心術,還需要多此一舉,出言詢問麼?”
尹雪瑤注視著他的眼睛,說道:“首先,施展讀心術需耗費不少心力和真元,不可常用;其次,只有雙方的目光接觸才能夠運用;而且,如果對方刻意凝神抗拒,我便很難讀到他心底所想。所以說,能不用最好不用。”
小蛋點了點頭,回答道:“我乾爹很少提起貫海冰劍,我只曉得它是本門絕秘,似乎擁有驚世駭俗的巨大威力。”
尹雪瑤道:“他說的一點都沒錯,貫海冰劍乃洪荒至寶,無論誰獲得它,只要能解開其中封印,哪怕是個三歲孩童,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