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蟄和農冰衣,依舊不見回應。
忽聽古燦叫道:「這裡有塊石碑。」
小蛋順著古燦手指方向望去,只見左首不遠處,一塊三尺來高的石碑上刻「情冢」二字,孤零零地豎著。
「情冢?」談禹也瞧見了,笑道:「看來這座石府早年的主人是個多情種。」
「哪兒有聲音在響?」屈翠楓握住墨玉摺扇四處張望道。
凌雲霄仰首喝了一口酒,神色從容地淡淡回答道:「是這尊石棺。」
歐陽霓低低一聲驚呼,退了兩步躲到了屈翠楓和小蛋的身後,睜大眼睛盯著那尊巨大的石棺。裡面傳來「轟隆轟隆」的沉悶低響,彷佛是有什麼東西在滾動撞擊著石棺的四壁,久久不絕。
「不會是裡頭藏著什麼千年殭屍要復活吧?」尤怨大風大浪不知闖過多少,自然不會被眼前的情形嚇倒,反而輕鬆開起了玩笑。
凌雲霄搖搖頭,微合雙目片刻,似乎是在運用靈覺察探石棺內的情況,而後「啪」地將空酒囊收入大袖,吩咐道:「都向後退出三丈,石棺要迸裂了。」
不一刻,「轟──」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彷佛情冢也給震得跳動顫抖了起來,從石棺棺蓋下的縫隙中,向周遭遽然迸射出一蓬絢爛奪目的紅光,挾著逼人的熱意,湧向站在四周觀望的眾人。
凌雲霄挺身站在最前,首當其衝受到赤紅光瀾與熱浪的撲襲。他早有準備,身形不動,只恬定隨意地抬掌虛按,「啵啵啵」拍出數股凜冽浩蕩的罡風,在身前交織盤旋,堪堪抵擋住大半襲擊而來的光瀾。
佇立在凌雲霄後側的屈翠楓亦開啟墨玉摺扇,「砰」地接住一束飛濺而來的光瀾,卻是身子一搖,朝後連退三步。
屈翠楓全身灼痛,忙長吐一口濁氣。再偷覷凌雲霄一眼,見他意態從容渾若無事,不禁暗自欽佩道:「天陸魔道十大高手,委實名不虛傳。」
巨響聲中,厚重的棺蓋迸碎四濺,棺內煥放出一團愈加濃烈磅礡的紅色光華,隱約有兩道人影浮現其中,隨之飄飛昇騰。
談禹高呼道:「驚蟄、農姑娘,怎會是你們兩人在石棺裡?」
眾人也愣住了,隨即醒悟到,兩人應是為了躲避荼陽蟒帶噴吐出的火罡,不得已才被逼入石棺中藏身。
光瀾漸散,衛驚蟄和農冰衣冉冉落地,身上衣衫均有焦灼破損之處。而衛驚蟄的後背血肉模糊焦黑一片,更是觸目驚心。只是他模樣雖有些狼狽,但神采奕奕、氣定神閒。 沒等得及他和眾人打過招呼,尤怨便迫不及待搶身到近前,一捶衛驚蟄胸口哈哈笑道:「好小子,這樣你也死不了?真要佩服你命大啊!」
衛驚蟄揉揉被打疼的胸口笑道:「只差那麼一點!」
原來當時他與農冰衣被荼陽蟒帶逼入石洞內藏身,雖暫解燃眉之急,但危機猶存。
儘管衛驚蟄勉力把守住洞口,擋住五彩巨蟒的衝入,可荼陽火罡已逐漸烤酥了山岩,整座洞中火熱滾燙,兩人就像被放在熱爐裡烘烤著一樣,大汗淋漓、焦頭爛額,也不知還能支撐多久。
農冰衣看到衛驚蟄頭頂水霧騰騰,後背傷勢駭人,當下道:「小衛,讓我替你一陣。你先退到裡頭休息會兒,順便把背上的傷勢處理一下。」
衛驚蟄不敢回頭,努力調勻呼吸,堅持道:「不要緊,我還撐得住。」
農冰衣不悅道:「你是害怕換了我把守洞口,會抵擋不住那條火蟒?小衛,是不是你的心裡正在埋怨我礙手礙腳,拖了後腿。如果不是因為要照顧我,方才你大可一鼓作氣衝出獨尊谷去,也不必在這兒被條蛇烤了吧?」
衛驚蟄一面奮力與荼陽蟒帶周旋,一面爽朗笑道:「怎麼會呢?要不是農姑姑在,我早被歐陽穀主毒倒了。」
農冰衣低哼道:「口是心非的傢伙。跟你師父盛年一樣,寧願自己受累,也不肯讓別人委屈。當年他遭人誣陷蒙冤不白,明明只要向你墨晶阿姨懇求一聲,就能讓她說出真相洗清冤枉,他卻死撐著不開口。
「小衛,這點我看你還是不要跟你師父學,要像你丁師叔那樣才好。」
衛驚蟄道:「師父和丁師叔都是好樣的,我都要學。」
農冰衣緩過氣來,聽衛驚蟄的喘息漸沉,不由暗自埋怨道:「枉他還叫我姑姑,面對災劫我卻一點也幫不上忙,只靠他獨力承擔。 「要是丁大哥也在就好了,憑他的修為莫說區區一個歐陽老怪,就是十個八個也不夠他一頓拳腳。唉,好些年沒有他的音訊,這傢伙究竟去了哪裡?」
念及丁原,眼前不由往事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