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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下偏著頭想了想,道:「沒錯啊,我是從蛋裡生出來的,你不正是我爸爸麼?」 小蛋徹底失語,只好把自己拾著霸下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所以,我這個蛋和你鑽出的那個蛋完全是兩碼事。我不是你爸爸,也不是你媽媽,明白了麼?」
霸下被小蛋一通繞口令般的表述鬧胡塗了,問道:「那我該叫你什麼?」
「隨便吧。」小蛋道。
霸下懷疑道:「除了爸爸媽媽,真的叫什麼都行?」看小蛋有氣無力地在點頭,霸下叫道:「乾爹──」
「噗!」小蛋一頭栽進洗澡水裡,老半天才露出臉來大喘口氣。
霸下很無辜地看著他,委委屈屈說道:「是你說的,我可以隨便叫。現在,你是我乾爹了,今後可要好好照顧我,別讓我受欺負。當然,要是有人敢欺負你,我也會罩著你。」
天啊,從這小傢伙的身上,哪裡看得出半點天龍的血統風範,倒和常彥梧的作派差不多。難怪人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 霸下可不管小蛋的臉色有多菜,接著道:「乾爹,我餓了。」
小蛋嗓子裡梗了良久,才很小心地問道:「你──不會是找我要奶喝吧?」
第五章 褚衣少年
幸好,霸下終究是霸下,吃的東西也和別人兩樣。
小蛋匆匆洗完澡,找到歐陽泰斗弄來大把熱性丹藥,也不管有毒沒毒,霸下都嚼得眉飛色舞,眨眼間一掃而光。虧得歐陽泰斗有心討好小蛋,又準備了一大包給他,否則小蛋真要欲哭無淚了。
正當霸下伏在桌上,準備開始享受牠的第二輪大餐,歐陽泰斗抱著耳鼠,神色微有驚惶地走進屋子,道:「寞少,耳鼠回來了,卻不見了楚兒小姐。」
小蛋大吃一驚,道:「我師姐沒回來?」
歐陽泰斗面色凝重點了點頭,畢竟楚兒是為追捕歐陽泰克才失蹤的,萬一出了事,明駝堡豈不又將在劫難逃?
霸下抬起頭,好奇地問道:「楚兒小姐是誰,為什麼你那麼緊張,她是我乾孃麼?」
歐陽泰斗驚愕道:「寞少,這、這頭小紅龜……牠會開口說話?」
小蛋無奈頷首,說道:「歐陽兄,煩勞你將耳鼠借給我,我想立刻動身去找師姐?」
歐陽泰斗忙將耳鼠遞給小蛋,問道:「寞少,要不要我和您一起去?」
「不用,」小蛋道:「如果真有什麼事,我會讓耳鼠回來報信。」
霸下瞧著那些紅紅綠綠滿桌亂滾的丹丸,垂頭喪氣道:「這麼急,我還沒吃飽呢。」慢悠悠爬回小蛋懷裡,不久便呼呼大睡起來。
小蛋稍作收拾,帶上耳鼠出了明駝堡。事隔多時又值隆冬大風呼嘯,耳鼠的嗅覺再是神通廣大,也無法再一路循著楚兒的氣息找到她。小蛋只求牠能領著自己先尋到出事的地點,而後再作主意。他跟著耳鼠徑直向北,又入大漠。路上風雪交加,行上數百里也難見人煙。小蛋心懸楚兒安危,不敢休息,直至傍晚時分,終於趕到出事的地方。
那是一座建在荒漠綠洲上的小鎮,不過百來戶人家,乃漠北商路上的一箇中轉站。耳鼠帶著小蛋進到一家設施粗陋的酒肆, 裡面擺放著四五張黑乎乎、油膩膩的桌子,有七八個商旅打扮的人正在歇腳。
他一進門,便有夥計迎上熱情招呼道:「這位客官,您要來點什麼?」
小蛋搖頭道:「我來找人。小二哥,能不能向你打聽點事?」 那夥計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推託道:「對不住,我正忙著,有事回頭再說。」
小蛋一把拽住他,順手塞給夥計一錠銀子。
夥計臉色換得比大漠的天氣還快,忙不迭把銀子往袖籠裡一揣,眉開眼笑道:「公子你也太客氣了,不就是打聽個人嘛,只管問我就是。小人是通海鎮上的包打聽,還真沒什麼人是我不認得的。」
說著,夥計引小蛋在一旁的空桌前落坐,手腳利落的沏上熱馬奶。
小蛋不慣馬奶刺鼻的味道,沒去動它,問道:「這兩天,你有沒有見到過一位穿紅衣的年輕女子經過這裡?」
「有啊,」夥計想也不想就回答道:「那姑娘長得可真漂亮,身邊還帶了只會飛的小老鼠──」他瞧了眼小蛋懷裡的耳鼠,明白過來,笑道:「敢情公子是那位姑娘的朋友。那你問我,可算找對人了。」
小蛋一喜,追問道:「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去了哪裡?」
夥計看上去並不像他說的那麼忙,在小蛋身邊坐下說道:「那位姑娘是昨天早上到這兒來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