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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光騰躍,這師徒二人便在淡言真人的墳前,你來我往激戰成一團。
衛驚蟄只求自保,將天穹神劍施展開來,暗自融入“我意七訣”的劍意,端的是密不透風潑水難入,苦苦與師父周旋。
盛年卻是無所顧忌,石中劍大開大闔上下翻飛,攻勢一浪高過一浪,幾將衛驚蟄完全吞沒。彷佛站在他對面與自己動手的,不是精心教誨了二十多年的嫡傳愛徒,而是欲誅之而後快的仇家一般。
三十個照面一過,衛驚蟄只守不攻盡落下風,被盛年逼得不停地騰挪閃躲,頻頻遇險。他恍恍惚惚地覺著自己正沉浸在一場詭異可怕的噩夢中,彷佛每揮出一劍便又深陷一分,卻無論如何也停不下手。
他竭力想在腦海裡抓住什麼,可那東西如風如煙飄來晃去,一次又一次地失之交臂。微一分神間,劍招裡不覺露出破綻,石中劍趁虛而入,寒光霍霍直指眉心。
衛驚蟄心頭一震,這招“雷厲風行”他曾和盛年拆解切磋過不知多少回,當此生死關頭更無半刻遲疑,天穹神劍在面前一橫。
“叮—”劍風撲面,遍體生寒。石中劍鋒銳的劍尖應聲點在天穹神劍不過兩指餘寬的劍頁上,發出一記幽長悅耳的金石鳴響,委實驚險到了極致。
衛驚蟄右腕運勁一抖,孰想石中劍猶如落地生根一般,抵在劍頁上紋絲不動,一道道排山倒海的剛猛劍氣,不斷透過天穹神劍迫入他的體內,在經脈中翻江倒海。
勉力支撐了足有一炷香工夫,衛驚蟄汗溼重衣,頭頂水汽冉冉蒸騰,宛如置身蒸籠,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往後仰倒,右臂在幾近麻木中輕輕發抖,好似手舉著一座重逾萬鈞的山嶽。
然而盛年的臉上依舊木無表情,眼眸深如秋潭波瀾不驚,冷冷地凝視著他。
驀然,衛驚蟄怔怔盯著盛年近在咫尺的雙目,露出驚異神色,錯愕道:“奇怪,師父的眼眸裡為何沒有我的倒影?”“呼—”像是有一陣冷風吹過,他昏沉沉的頭腦為之一清,立時變得靈活起來,愈發感覺不對勁:“我怎地像著了魔般竟對師父拔劍相向?”念及於此,衛驚蟄渾身驚出涔涔冷汗,混濁失神的靈臺重新現出一線清明,隱約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暗一咬牙道:“師父對我恩同再造,山高海深,更不會不問青紅皂白便促下殺手取我性命!“眼前種種定是我受湖底陣法襲擾,心魔萌生所至。即使是真的,我又焉能和恩師動手?”他深吸一口氣,竭盡全力將天穹神劍從身前抽開,默默道:“師父是不會殺我的!”“轟!”石中劍摧枯拉朽重重劈擊在他的眉心之上。衛驚蟄只覺眼前光華爆裂,頭頂生出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痛楚,直要將整個人生生扯裂成兩半,“哇”地仰面噴出一口殷紅熱血。
漸漸地,耳中奇異嘈雜的轟鳴遠去,眼前幻動的彩光也慢慢淡漠消退,衛驚蟄的神志一點一點地回到了現實。
他這才發現自己正倚靠在一間石室的牆角邊,天穹神劍斜插入地,散發出柔和青光,一灘新鮮的血跡,沿著地上的縫隙無聲無息地流淌擴散開。
萬籟俱寂中,衛驚蟄可以清晰聽到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膛裡,發出的咚咚心跳,身子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虛脫乏力,好似方才果真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鏖戰。
他一邊調息運氣,一邊費力地抬起兀自不停顫抖的右手,回想著種種幻像不禁心有餘悸:“魔由心生,若非我仙心有瑕,又豈會遭此一劫?“一直以來,我都不敢將與農姑姑相戀之事稟明師父,如此患得患失、瞻前顧後,焉是男兒所為?“當年丁師叔在越秀山上面對一眾正道宿老,為了雪姨拋卻生死榮辱,慷慨陳情,那是何等的氣魄與豪情!大丈夫為人立世俯仰天地,理當如此!”想到這裡衛驚蟄胸口油然升起一股浩蕩豪氣,靈臺如釋重負一片空明,多日來糾纏困擾他的心結終於一掃而空,雖全身疲憊不堪,可精神上卻說不出的舒泰清爽,就像卸下了千鈞的枷鎖。
忽然門外傳來風動之聲,他站起身來微一運勁,從地上拔出天穹神劍,舉目望去。
門口人影一閃,竟是饕心碧嫗撞了進來。她滿身血汙,神情猙獰,臂上纏著兩條碧鴛雙飛索譁啷啷微響,冷不丁瞧見衛驚蟄也是一愣,嘿然道:“好小子,敢情是你在這屋裡!”說罷目光四處遊弋,似在找尋石室裡的藏寶。
衛驚蟄擺脫心魔,直感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手握天穹神劍微微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不曾想衛某會在此地與閣下重逢!”饕心碧嫗見衛驚蟄隱隱然一派宗師氣度,心下驚疑不定道:“這小子兩年沒見,倒似脫胎換骨一般,那手中的仙劍更非凡品,我可得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