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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對寶姐姐未必就不好,何況寶玉的性子那樣的懦弱,只要是舅母不同意的事情,他是斷然不敢反抗的。這一點從以前的金釧兒和晴雯兩個已經能夠看出來了,自己原本想著或許在對待自己的時候他能堅強一點,可是如今想來,本性如此,哪裡能這樣輕易的改了。
“姑娘別這麼想,寶二爺斷不是這樣的人!”紫鵑的心中是願意看著寶玉和黛玉在一起的,所以至今為止,仍然是抱著一絲的念想。
“紫鵑,自我到了這家裡,你就是一直陪著我的,你我之間也算是有些情誼,你對我的好,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對我和寶玉的心思我也明白,只是有很多的事情並不會像是我們想象的那樣!”黛玉看著紫鵑說道。“寶玉的心中或者是看我比較重,可是面對著來自長輩的壓力的時候,寶玉卻是能夠放棄我的。所以從今日起,就別再說寶玉了,以後我的生活和寶玉只怕是就沒有關係了。”
黛玉口中說著這個話,心裡面只是覺得疼痛,可是這份疼痛,這份兒酸楚,又能說給誰聽?就算是親如姐妹的紫鵑和雪雁,自己也不能說出來。
“姑娘,紫鵑以後不會再說這話了!”紫鵑蕙質蘭心,自然是能夠看出來黛玉未說出來的難過,所以忙就說道,“姑娘坐的時間長了,不如先躺一躺吧。”
“紫鵑,不要緊,我就這麼坐著吧,我們雖然好,可是你畢竟是賈家的丫鬟,若是有一日我離開了,你會怎麼辦?”黛玉看著紫鵑如此體貼,所以笑著說道。
如果說這裡現在還有什麼自己舍不下,只怕就只有紫鵑這個丫頭了,自己從小到了賈家這十年時間她對自己也算得上是盡心盡力了。對於她自己倒是比對雪雁還多了三分的倚重,一點自己走了,這丫頭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欺負,可是自己到底是不能帶了她走,這讓自己很為難。至於其他的人,對自己既然是沒有心的,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呢?他們沒有了自己一個個還是能光鮮亮麗的活著。
“姑娘說笑了,您現在在南邊是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您還去找誰啊,又怎麼能離得開呢?”紫鵑聽了這話,雖然是心中有些震驚,可是還是笑著說道。
姑娘今日說出這話來,可見心中是有要走的心思了,自己跟著姑娘也是十多年的時間了,可是從來都沒有聽姑娘說過要走的這一類話,想來是因為那時候心中有寶玉,想著將來能和寶玉成一家人,也就永遠的留在這個家裡了。只是如今姑娘的處境確實是有些艱難了,一旦和寶二爺不成了,將來姑娘在這裡也就名不正言不順了,姑娘這般的聰明,想來是已經想到了必然是要走的結果了。只是姑娘確實是沒有地方可以去了,但凡是能有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姑老爺那時候也是不會把姑娘送到這個地方來了。
“紫鵑,這話雖然聽起來不是這麼回事情,可是卻是一句實話。如今這樣我終究是要走了,寶玉要成親了,我留在這裡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不是,沒有人是能長期的在自己的外祖母家裡住到老的,以前不說的原因你也是知道,可是現在卻——,只是我如今還沒有想到應該去哪裡。,不過天大地大,總是有一個地方能夠讓我棲身。”說起這個話來,黛玉臉上有些黯然。
自己到底就沒有一個親人在,要是有的話也就不至於像是今天一樣的為難了。爹爹和孃親走的早,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上,讓自己這樣可憐的生活著。有時候想一想還真是不如就跟著爹爹和孃親去的好。也省的這麼多年在這裡寄人籬下受想和許多的委屈了,也不知道爹爹和母親在天有靈看著自己這樣為難的生活會不會很難過。
黛玉想著也是覺得自己可憐,不由得滴下眼淚來,這幾年自己在賈家為了寶玉,不知道是流了多少的眼淚,可是到了現在卻只能看著他另娶他人。不過今日也是自己為了他最後一次流淚了,以後是萬萬不會了。就算是不為了別的,只是為了愛自己的爹爹和孃親自己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林家的女兒就算是沒有了一切,起碼的骨氣還是有的,不能因為一點的事情就被人小看了。
紫鵑怕黛玉難過了,身上又不好,所以忙就說道:“姑娘可是不要再說這話了,要是讓別人聽見了,還不知道又該說些什麼了,這一家子人是什麼樣的姑娘心中還不清楚嗎?”
紫鵑這話倒是也是個實話,這家子連同丫頭在內,最擅長的就是嚼舌根了,姑娘要是有個什麼不小心可就不好了,就這這幾年的時間不知道有多少在背後說姑娘的,如今姑娘沒能做了寶二奶奶,自然是更加就會有一些流言蜚語傳入耳中了。姑娘這話再讓有心的人聽見了,姑娘可不就是越發的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