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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最淡定的人當數錢仲堯,不疾不徐的吃著,喝著,有的沒的碰著杯,並不多言多語,只是偶爾瞟一眼對面的女人。
“仲堯,你嚐嚐這排骨,怎麼樣?”
眼見氣氛很和睦,程菲兒心情也相當不錯,充分發揮了賢妻的角色扮演,興致勃勃地將自己親手做的蒜燒排骨夾了一塊排骨到錢仲堯碗裡。
錢仲堯眉頭微微一動,想了想,還是夾起來放進了嘴裡,沒有吱聲兒。
“怎麼樣?”程菲兒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他,像個急需得到肯定的孩子。
沉默,頓了好幾秒,他輕聲說:
“還行。”
“真的?!呵……”
聽到他這‘還行’兩個字,程菲兒嘴裡低喃著,比扛上了紅旗還要興奮,就差手舞足蹈,扭起秧歌來慶祝了,心裡思忖著,以後真得多跟小圓子學學做菜,不都說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胃麼。
心抓不住,還不能從胃開始麼?
可,樂極生悲,她滿臉紅潤的笑容還未隱去,就見錢仲堯筷子一挑,將排骨夾到了渣盤裡,然後輕輕俯身過來,靠近了她的耳朵,用小得只有她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你永遠取代不了她,所以,不要東施效顰。”
程菲兒臉色一下就白了,然後羞紅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淺,可是除了程菲兒,還有一個人聽見了。
錢老二受過特殊的聽力訓練,耳朵的靈敏程度當然和其他人不同,這席話一字不落的全到了他的耳朵裡。
牽了牽唇,他幽暗的眸子深深的瞥了錢仲堯一眼。
誰都沒有說什麼,但氣氛卻僵硬了,眾人都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面面相覷,有人聳肩,有人攤手。
程菲兒更是後悔不已,欲哭無淚,熱臉貼上了人家的冷屁股,早知道就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讓彼此都下不來臺。
元素疑惑地看著這一幕,再扭頭望向錢傲,不明所以。
老天顯靈,顏色這會兒腦子突然開了竅,頗有幾分女主人的自覺性,為了調和氣氛,忙不迭地將嘴裡含著的飯菜嚥了下去,骨碌碌地轉著眼睛,涎著臉笑:
“我說,這可是公眾場合啊,你們小兩口雖說是新婚燕爾,但這打情罵俏的也得挑個場地是不?好你個錢仲堯,看把咱們家小橙子羞得,臉都紅了……”
說完,她率先很沒形象的哈哈大笑。
其他人一聽,瞭然的點了點頭,也似懂非懂的跟著鬨笑,打破了這突如其來的寂靜,餐桌上再次歡娛起來,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陳少笑嬉嬉地打趣:
“夫妻情深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噯噯,我說仲子,其實咱們哥幾個,並不介意你們小兩口當眾表演,來一個?哈哈,來一個……”
這陳少以前也是風流慣了的,說完沒遮沒攔,可這一回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身邊冷著臉的女人狠狠剜了一眼:“就你話多,快點吃,吃完我還要回去擦槍!”
說話這女人,就是他剛過門不久的媳婦兒。
可憐這遊戲風塵的花花陳少,最後娶了個女警做老婆,據說會些拳腳功夫,在警隊裡管槍械,平日裡把他吃得死死的,過去那些風花雪月全都‘被’斷乾淨了。
聽到老婆發話,他趕緊縮了縮脖子閉上嘴,瞧這情形,眾人唏噓不已,這廝也正式加入了‘妻管嚴’一族。
可,擦槍這詞兒,多歧義啊!
女警察擦槍本不是稀罕事兒,但是,桌上卻有人樂得噗哧噗哧的。
錢老二略笑了一下,唇角劃出一道曖昧的弧線,桌子下面的手在元素腿上蹭了蹭,動作賤賤的。
其餘幾個人也都瞭然的搖著頭笑,但沒人點破,臊得陳少臉紅脖子粗,可對自己這憨直的傻媳婦兒又沒法兒。
別人不好說出口,但吳少至今還是個耍家,身邊兒帶的女人也不是正經的老婆,他可一點兒都不忌諱,擠眉弄眼的往陳少的褲襠裡瞅了一眼,那小眼神兒曖昧到了家。
“我說兄弟媳婦兒,這大中午的也不急這一會兒吧?擦槍什麼的,等到晚上不好麼?瞧瞧把咱們吳少折騰得,人都瘦了一圈,精氣神都沒了。”
哈哈!
不知道誰憋不出暴笑起來,陳少那警察老婆總算是回過味兒來了,臉上一紅,再彪悍也不好意思和這種花花男人鬥嘴。
這群男人平日湊一堆本就喜歡講些葷段子,今天特殊情況原本是比較收斂的,可這一開了閘,就沒完沒了起來,葷玩笑如野火般,燒到誰身上誰就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