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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足最後一口氣力猛蹬雙腿,身形向上,雙手沿硬物往上一抓,竟是一塊巨石,半截立於水波之上,他不由一陣狂喜,用盡最後一點點力氣,猛地一撲爬上礁石,卻不料渾身乏力,雙手一鬆,“啪”地一聲,腦門正砸在石頭上,頓時人事不知,昏了過去……
洱海中部略靠東岸處有一小島,此島全為石頭組成,方圓不過百丈。日久天長,風化雨蝕,石縫間也有了些許泥土。
水鳥來去,遺下些草籽果核,兀自發芽生長。
碧水碣石,青草黃花,確是一個極好去處。
大理一帶,自古乃崇佛之國。不知是哪一代人見這小小石磯生得玲瓏剔透,綠水環抱,樹影搖曳,水鳥翻飛,魚蝦跳躍,白帆點點,雲蒸霞蔚,意趣天成,大有經文中所載南海普陀聖地之神貌,便在其上以純白大理石砌階造欄,建了一座小小佛堂,供奉的乃是南海觀世音菩薩金身,並冠小島以“小普陀”之名。堂中自來未有僧尼,但過往船隻、漁夫商賈只要得便,總會帶些香紙供品入堂一拜,以求觀音菩薩保佑,故而香火也還旺盛。更有虔誠教徒不時出資添磚加瓦,延聘匠人修葺拾綴,佛堂雖歷經數百年,仍是碧瓦朱牆,華光四射。
韓風一頭撞在礁石上暈死過去,悠悠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他只覺渾身如割,手足癱軟,腦袋瓜昏昏沉沉,脹痛難當,幾欲炸裂!他使勁睜開雙眼,環顧四周,方知自己竟俯臥在一塊草坪上,四周靜得出奇。太陽尚未升起,茵茵小草尖上清露欲滴,晶瑩閃爍。
風兒不知身在何處,昨夜之事若有若無,似真似幻,宛如夢中。他費力地支起上半身,抬頭向前望去。這一下,竟又把他唬了個魂飛魄散!
只見五步之外,站著一個人!那人白髮蒼蒼,皺紋滿面,顴骨高聳,嘴角下塌,高鼻如勾。真個是:細眼如縫,但射出股股寒光,白眉稀疏,卻抖出一派威風!
原來竟是一位老嫗!她身軀佝僂,穿一襲墨綠拖地長裙,高不滿五尺,雙手拄一根烏沉沉龍頭拐枚,正一瞬不眨地看著風兒。
風兒見怪異至極的老嫗兀自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以為尚在夢中,遂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一陣鑽心疼痛襲來!他不禁渾身顫慄,怪叫一聲:“媽呀!鬼!”一掙而起,拔腿要跑。不料剛踏出一步,腳下一軟,“卟通”一聲跌坐地上。
那老嫗陰陰地開口道:“小小孩兒,胡言亂語!鬼自何來?”
聲音不大,有如刀鋒相礪,入耳直如針刺。
風兒自幼在村中聽多了鬼怪故事,此刻早已認定這老嫗非鬼即妖,說不定便是那吃人眼珠的羅剎水怪,故事裡又沒說他是男是女,這一下真是唬得他腦袋裡剎那間空空如也,一片空白!他木瞪瞪地看著老嫗,深恐被她一口吞下肚去。
那尖利之聲又再響起:“你是誰家小兒?為何來到此地?”
風兒怔怔地坐在地上一語不發。
老嫗陡然喝道:“呔!老身問話於你,你卻為何一言不發?”
風兒渾身一震,似清醒了許多,結結巴巴地說道:“鬼……神仙婆婆……我……你……你不吃我?”
老嫗聞言一怔,突然抬頭“嘿嘿”地怪笑兩聲說道:“你這孩兒倒也好笑!老身非妖非怪,吃你作甚?”神色之間竟和藹了許多。
風兒疑惑地看著老嫗,心有餘悸,顫聲問道:“你不是妖……妖怪?”
老嫗一聽,竟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有如鴉噪一般。笑聲一止,她大聲說道:“姑娘們快來,聽這小孩兒妙語!”
話音剛落,一陣衣袂帶風之聲響過,四個身穿綠裙,腰懸長劍的少女已立在老嫗身側,向老嫗垂首恭容道:“娘娘呼喚,不知有何吩咐?”對坐在地上的風兒竟視而不見。
老嫗一擺手道:“沒事沒事!老身是叫你們來聽聽這小孩兒的妙語。”
四個姑娘聞言臉色一緩,轉身向坐在地上的風兒看去。
風兒見四個姑娘一個個如花似玉,這才放下心來,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間想起自己尚坐在地上,急忙搖搖晃晃地掙扎著站起來,胡亂扯了扯皺巴巴的衣服,抱拳施禮道:“姐姐們好!”
四個姑娘見他這不倫不類的狼狽樣,忍不住吃吃地笑起來。其中一個笑道:“哪兒來的傻小子?難怪逗得娘娘如此高興!”,
老嫗道:“老身今晨起早了些,到石欄邊散步,見這小孩兒伏在那塊平礁之上,額頭青腫,昏迷不醒,便將他拎到草坪上,給他塞了一粒‘大還丹’。等他醒來,要問問他家在何處,來此作甚?不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