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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通!
攻不進。
殺不入。
——難怪這白髮老怪的外號叫做“鐵閂門”了!
他攻到了第十一招,自己已傷了七處。
竟是為自己所傷的!
夠了!
不能再戰了!
單耳神僧遂大吼一聲:“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總有一天,我定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張咀噴了一口血,並一路咯血而去,轉眼即不見影蹤。
他這一走,全都撤走了。
張三爸想向霍木愣登夫婦致謝。
霍木楞登咳嗽、咯血,只說:“我不打算救你,只是代你救了的人謝你;我本想殺了你,但有你在卻可以代我殺掉更多該殺的人。”
然後,他看了鐵手一眼:“年輕人,有一日,咱們一定還會再碰上的。”
鐵手還未回話,霍木楞登已跟他的愛妻依偎而去,兩人一面走一面逗弄孩子,這樣看去,彷彿恩愛裡卻有點寂寞,傷感中卻十分溫馨。
只隱約還聽他們兩人的語音一滄桑一沙啞地傳來:
“白髮三千丈,
緣愁似個長,
不知明鏡裡,
何處得秋霜。”
鐵手見“天機”諸子的危難已暫時渡過,亦要告辭,張三爸道:“鐵少捕頭,大恩不言謝,我這小女,如絲蘿得能仗喬木之託,我就雖死無憾了。”
鐵手心忖:這武林名宿怎老是忙著把女兒推給他!忙道:“我一事未成,終日賓士,浪跡天涯,刀口舔血,怎能有成家累人的打算?爸爹好意,在下心領,不敢承情。”
張一女在一旁頓足赦嗔地叫了一聲:
“爹!”
張三爸呵呵笑道:“好好好,你是少年英發,來日方長;我是心灰意懶,來日‘長方’。不過,若我還能再振天機,重出江湖,今後‘天機’子弟,只要是你有令,無不遵奉從命,任你排程。”
鐵手執意不肯。
張三爸一味堅持。
他立即教了鐵手好些口訣,鐵手見對方盛意拳拳、也委實盛情難卻,而且有些暗語如“力拔山兮乞丐死”、“大風起兮炊肥羊”等,也確十分有趣,使鐵手動了少年人的好玩好奇之心,順便記下了,也把“天機”小組內的手勢暗號及辨別法默背下了一些。
張三爸正色道:“但願日後你有用得上我們的一天。”
鐵手笑道:“我也願你能早日可再持殺人刀,展啐啄機,成活人劍。”
然後他向梁小悲、張一女、陳笑、蔡老擇、何大憤等一一拱手告辭。
“但願能再見你。”
他們都殷殷祝福,依依不捨。
“但願能見天機復出。”鐵手說。
“但願能早日澄清天下,盡掃奸邪。”
“但願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但願天下太平、國泰民安。”
“但願……”
“但願——”
他們在但願聲中互道珍重。
他們在風中分手。
分道揚鑣。
——但仍各做各人心頭“但願”的事:但都不會忘了彼此的期許和厚望,以及月下衝殺的義氣與交情。
這便是鐵手在少年時和“天機”張三爸的交情。
常玩的女人
從來沒有錯誤的人最失敗。
一個從沒有失敗過的人,就是一個從來沒有真正成功過的人。
文明從錯誤開始,成功也是。
瞧不起
淚眼山上。
烏雲四合,天色漸黯。
水氣愈來愈重。
霧氣越來越濃。
山那頭一定在下著雨吧,所以“不動瀑”水聲譁然,分外分明。
七分半樓依然傾斜,在風雲變色中,猶如蒼穹下一葉風雨危舟。
日影翻在陰霾背後,常隱偶現,陽光每一度綻照下來,都有一種突破萬難、久違了的感覺。
唐仇也斜斜地負手睨著方方正正的鐵手。
她的笑意也似微微傾斜。
她跳著腳笑著說:
“鐵捕頭,你好。”
鐵手道:“唐姑娘,你好。‘
他們兩人已鬥了幾句咀,但唐仇卻忽然轉了個態度,似是才照面般地招呼鐵手,笑容清麗,語態可人。
“我喜歡玉樹臨風的男子。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