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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苦笑道:“我只是在說真話——放手吧,大將軍,我們都不是些什麼偉大的人,但卻還是有著偉大的愛,只要你肯付出一一”
“真偉大,偉大的空話!”大將軍盯著於一鞭的臉,彷彿可以透視他的腦,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練‘走井法子’的?”
於一鞭慘笑道:“最近犯在你手裡的人,你都喜將之剁切宰割、醃於醬缸裡,加上近日這兒蛙鳴如此猖獗,蛙群又有這般不正常的現象,你的脾氣又如此火躁,還有全城失蹤了那麼多的技師與工匠,加上一些其他的蛛絲馬跡,我跟你相識已數十載,沒理由猜不出來吧!”
“你倒關心我。”大將軍換上了一副笑臉,更令人不寒而驚,“你豈止與我相識,還十分相知呢!我倒一直小覷你了,高招!高招!高明!高明!”
於一鞭皺臉簡直像全打上了褶、紉上了騎縫一般,仍沙澀著語音道:“我不管你怎麼想,但你暱近小人而遠君子,連以往的精明謹慎也蕩然無存了!這是魔功反撲,你還不自知,再不加斂,只怕悔咎莫及了!”
大將軍冷笑道:“對,是不夠小心,確是差一點就噬臍莫及。”
於一鞭語重心長地道:“你身邊就有狼子野心的人,一直在你身旁伺機下手,你卻一直不以為意。”
大將軍眉骨一聳、眼角一剔,卻笑了起來:“這句倒是真話。”
楊奸笑道:“他說的當然就是我了。”
大將軍乜著眼道:“你的樣子的確像小人。”
楊奸奸奸地笑道:“我名字都叫‘奸’,當然是當奸的了。”
大將軍轉首向於一鞭道:“可惜我一生人,都喜歡親小人而遠君子。”
於一鞭幾乎給氣歪了鼻子,只沉重地說:“我知道你怎麼想,也知道你現在是怎麼想我!大將軍,近年來你的朋友已越來越少、而敵人卻越來越多了,可知道為什麼?”
“謝了,我根本不想也不喜歡知道為什麼,而且,我也一點兒都不認為我的朋友少了—
—我的名聲權勢一天比一天壯大,可曾看過勢力日壯的人身邊會日益沒有戰友的?我更一丁點兒不當我敵人多是件壞事:像我這樣的人,自然樹大招風,這正是我勢力擴張的反證!”
他笑哈哈地拍著楊奸的肩,笑道:“有人在離間我們。”
楊奸也哈哈笑道:“看來,你我都中計了。”
鐵手和追命都為楊奸捏一把汗。
他們都不知道大將軍會不會猝然發動,忽下殺手。
而偏生大將軍這個人又在什麼時候和什麼情形下對什麼人都可以猝下毒手的人。
——這種人不但可怕,簡直是防不勝防。
他們可不願見楊奸像溫辣子、溫吐克一樣,血灑當堂。
他們可都提心吊膽。
他們都心裡佩服:
——楊奸居然還笑得出來!
楊奸其實是笑在臉上,苦在心裡。
——溫小便、溫吐馬、溫情他們都沒有反叛大將軍。
他故意誤傳了這個訊息,先行緩一緩局勢,讓大將軍對溫辣子和溫吐克生疑,也許就可暫緩一步對付鐵手追命。
不意大將軍一上來就下了殺手。
一下子就殺了兩人。
——就像早有預謀。
殺掉兩個在兩廣素有盛名的溫氏好手,尚且臉不改容,何況是對付自己。
可是他又不敢逃。
——逃得掉嗎?如果大將軍已準備下手,一逃反而不打自招、自絕活路!
只聽大將軍冷笑道:“好計,好計!”
楊奸也乾笑道:“妙計!妙計!”
大將軍笑容一凝。
全場的呼息似都給凝結住了。
大將軍偏著光額去問於一鞭:“你還有什麼絕計?”
於一鞭的眉心蹙出了一支深刻的懸針紋:“你不相信我的活?”
大將軍豪笑起來。
笑若夜梟。
他大力地拍著楊奸的肩膊道:“你們休想離間他和我!你可知道他是我的什麼人?他可是我的義弟,也救過我命——當然,我也救過他的性命!我們既然有過命的交情,你們要挑撥離間,那也枉然了!誰說我凌落石沒有朋友?誰說我不講義氣?!楊奸就是我的朋友,他跟我便是義氣之交!”
於一鞭搖搖首,深吸一口氣,“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的話了?”
大將軍厲瞪著他,清晰粗重地說:“要我還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