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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玻璃杯中,紅色的液體翻湧,彷彿血液一般。
“還早,等著看。”
“早?”胡理怪叫起來,叮叮噹噹擺弄刀叉,“等肖家死了就晚了。”
高琳笑出聲音,“皇帝都不著急,你這太監急什麼?”
胡理瞪一眼高琳,“喂,現在你們說得好聽財務分開,要他真出什麼事情了,你能放手不管?你要是把錢都給他了,我掙什麼?”
“那事一向是肖成鋒在管的,我不好插手。在說,事情不到最後了,怎麼知道輸贏?”
服務員做好一切,微微鞠躬退開,肖成南端酒杯捲舌頭抿了一口才道,“這次回來可能就是商討相關事情,看家裡什麼意見。”
高琳手託下巴,“我要不拉他來領證,他有可能會被賣給不知道哪家的大小姐了。”高琳目光流轉,戲謔地看肖成南粉白的臉以及半露的鎖骨,“是不是?”
胡理撫額,完全不想說話了,埋頭苦吃。
“白倩和向垣那邊怎麼樣?”高琳關切。
“什麼叫和向垣?向垣跟她沒關係!”胡理洩憤一樣地切肉,“她要離婚,他幫忙勸勸而已。”
“勸分還是勸和?”肖成南很有興趣。
胡理繼續和肉奮鬥,“最開始是勸分吧,最近開始勸和了。”
“喲,這人主意轉得真快。”高琳不痛不癢地感嘆,“我以為他和林致遠感情好,一直勸和呢。”
胡理白一眼高琳,“你是故意戳我心窩子吧?”
高琳偷笑,“我是看你給自己頭上套光環。胡理,老實說,你是不是以為人家改主意是為了你的原因?”
“我有那樣自戀?”胡理大口吃肉,“我看他和白倩就不清不楚,早前勸分估計就是要給姓林的填賭;現在勸和大概是姓林的真要離婚了白倩又發神經不離了吧。”
無論多強大的女人,還是逃不開一般女人的套路,所有的無理取鬧以及宣洩,不過都是為了讓人注意到自己而已。高琳搖搖頭,心境猶如被千年烈風肆虐過後的戈壁,蒼老得所有事態都看分明瞭。
肖成南得意道,“那多好,看著吧,還會有後續的。”
“什麼?”胡理開始關心了。
肖成南報復道,“你要能反省反省剛才對我的態度,我或者能告訴你點什麼。”
“切,沒門!”
肖成南遺憾地聳肩,“那就算了,你自己慢慢等吧。”
白倩獨居,不回與林致遠共居的別墅,更不回白家的老房子,同時,她開始懷疑某種可能性——她該是白家收養的孤女。
最開始是鐵了心要離婚,父母兄長以及林致遠並不同意,她堅定地認為自己正確,一個人存活在世上,物質重要,但作為人的尊嚴同樣重要。更要命的,她這三十年來,一貫都是獨行特立,在自己創辦的雜誌上呼籲女權和自由,到頭來自己若是屈服於家庭和婚姻那就未免太可笑——離,不得不離。
可是後來,林致遠莫名其妙地改變了主意,他開始不接白家的電話,也不怎麼理睬兩位老人的說教,並且正式和白倩通話,如果真要離婚的話,他已經準備好了律師分割共同財產,只要抽時間來簽字就可以了——白倩猶豫並且痛苦。
一個女人的魅力,家庭背景是表,而女性的本能魅力卻是裡。
她要離,他不離的時候,她可以鄙夷林致遠只在意表;他要離她猶豫的時候,她的裡被徹底忽視,她被傷得體無完膚。
白家老大工作太忙,沒時間來管她的事情,白母出面,親自到白倩的公司。老太太養尊處優一輩子,享受了別人幾十年的奉承,也權術賢妻了幾十年,在事態嚴重到不得不解決的時候,還是很有殺伐的決斷。
白母站在白倩的辦公室裡,“倩倩,媽媽只要你一句話,離還是不離?”
“離又怎麼樣?不離又怎麼樣?”
“你要離,媽媽現在一個字不說,回去幫你處理爸爸和哥哥;你要不離,回去和致遠好好過日子。”
“媽,你能決定林致遠?”
白母笑一笑,“媽媽自然有媽媽的辦法。”
白倩撿起一張紙疊一個紙飛機,林致遠在電話裡跟他說可以離婚的時候那聲音,冰涼刺骨且毫無一絲留戀。她冷笑一下,“離啊!”
“那好!”白母得了一個準信,起身要走人,彷彿想起什麼一般,“倩倩,從小我就跟你說,凡做了決定就該自己承擔後果。你和致遠的婚事雖然是你自己決定的,但你爸爸和哥哥卻是一直慫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