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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卻聽見一道軟軟的嗓音。
他馬上坐起身來,看向房門口,那兒站著一個十來歲的女孩,長得清秀。她怯怯地探進門進來,眼睛骨碌碌地轉。
“我吵到你了嗎?”
對父親的憤怒不諒解,母親忌日帶給他的焦慮煩悶,因為小女生的來訪而紓解,他露出微笑,語調溫和地道:“怎麼會呢?快進來。”
師青梅眼睛一亮,立刻走進他房間,快樂的奔向他,站在他面前笑意盈盈,甜甜的再喊一聲,“聿人哥哥。”
嚴聿人討厭小孩,沒有耐性,但唯有師青梅能讓他軟化、微笑,因為這個小女生對他來說,不一樣。
“什麼時候來的?不用上課嗎?”現在才五點,師家小孩這時間通常都在補習班裡。
她笑容一僵,心情變得低落,他注意到了。
“怎麼了?”仔細看,她笑得彎彎的眼睛微紅,看來被責備過。
嚴聿人幾不可聞的嘆了一聲。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她考試成績未達到父母的標準,被責備了。
師家小孩只能拿一百分,沒有其他的分數。師青梅在家中排行老三,母親是法官,父親是一流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同時也是他父親合作多年的夥伴,大她九歲的大哥是醫學院高材生,大她七歲的姐姐正就讀臺大法律系,小她兩歲的弟弟目前已跳級唸到國一,比她還高兩個年級,在優秀的父母、手足的光環下,她,顯得不起眼。
“我太笨了,沒有考好。”才滿十二歲的小女孩,臉是笑的,但泛紅的眼眶說明了她有多難過自責。“都是我的錯,才會被罵。”
絞著裙襬的小手因施禮泛白,心疼的感覺漫開,嚴聿人不贊同的皺眉,對她招招手,拍拍身旁的位置,要她坐在自己身邊。
“怎麼會是你的錯呢?你只是沒有找對唸書的方法,不要急,慢慢來。”
“但是模擬考快到了,我好怕。”她哭喪著一張臉,對信賴的大哥哥訴說她的無聊。
嚴聿人才正要安慰她,說些鼓勵的話,房門被人輕敲兩下,他的父親以及不曾打過敗訴官司的師大律師,站在門口。
責備的眼神直接射向他身邊的師青梅。
“青梅,你又來吵聿人。”帶著責備口吻的金牌大律師。
看見父親,她立刻挺直背脊,小臉泛白,咬著唇嚥下差點逸出的嗚咽,她害怕自己的父親,怕得全身發抖。
“聿人跟你不一樣,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你出來。”冷冽如冰的語氣,不像對待一個十二歲的小孩,沒有一絲絲溫柔。
“對不起……”師青梅低頭,站起身正要朝父親走,卻被身旁人拉住小手。
“是我要她在這裡陪我。”沒有站起來表示禮貌,嚴聿人坐在沙發上,優雅的交疊雙腿,不馴、挑釁的眼望向父親,因為他不贊同的皺眉,態度更為挑釁。“陪我做一些浪費時間的事,請不要打擾我們。”
“聿人,跟你說過今天——”嚴立誠沉聲,正要訓斥獨子一番。
“今天是我媽忌日。”他才不管父親今天安排了什麼節日要他參與,唯獨今天,絕對不行。
忽視父親蒼白的臉色,以及師大律師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拉著躊躇、害怕的師青梅走出房間。
“聿人哥哥,爸爸……”蒼白的小臉對上父親陰霾的臉龐,她覺得自己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別理他們,過來。”他拉著她,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這棟屋子最角落,被塵封多時的房間。“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他們不會生你的氣。”因為光氣他就夠了。
他開啟門,母親的遺照擺在房間正中央的牆上。這是母親生前使用的房間,五年了,還是打掃得一塵不染,四柱床上鋪著純白的被褥,蓬鬆柔軟,像是主人隨時會回來。
嚴聿人走向母親的梳妝檯,食指滑過上頭精細的紋理,取出抽屜裡的火柴盒,點燃梳妝檯上的白蠟燭。
五年來,父親不曾踏入這個房間,但卻留著他母親生前使用過的東西,全都是因為他堅持,保留母親曾在這個家裡的痕跡。
要傭人每天打掃,像是母親還在一樣,要求每年忌日要準備蛋糕以及白蠟燭,擺在這房間裡,他會來陪母親度過平安夜。
很可笑,父親風流,但卻僅有他一個孩子,他十歲時,燃起打算換個繼承人,讓他跟外頭的女人生的兒子繼承他龐大的事業,誰知道一份親自鑑定揭露那個外頭生的兒子,根本不是他的種,也才明白自己根本就難以讓女人受孕,唯一的血脈僅有他嚴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