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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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場沒了,鹽場毀了都是債,都是債,幾百萬兩的白銀鹽場也沒了……
沈尚書呆坐在椅子上,半晌,茫然著,失魂落魄的站起來,走到院子裡,仰頭看著靜默著參天而立的銀杏樹,慢慢走到樹下,伸手輕輕拍著樹幹,悲涼的長長嘆息著:
“子孫樹,子孫樹啊,祖宗的餘蔭,都敗在了我的手裡……”
沈尚書頭抵著樹幹,肩頭聳動著,眼淚滴落了下來,滲進了樹下的泥土裡。
過了半晌,沈尚書直起身子,揹著手,仰頭看著銀杏樹,半晌,慢慢轉身進了修齊堂,片刻出來,徑直出了院子,要了車,帶著兩壇酒,出城往蓮花峰方向去了。
寒谷寺後山塔林裡,沈尚書腳步蹣跚著慢慢走到了廣慈大師墓塔前,盤膝坐了下來,小廝小心的擺好矮几,放好酒罈、酒杯,沈尚書揮了揮手吩咐道:
“你們先出去吧,在塔林外等我去。”
小廝垂手答應著,退後幾步,轉身出了塔林。
沈尚書探身拎起酒罈,倒了兩杯酒,放下酒罈,端起杯子,舉了舉,
“和尚,老規矩,還是我先乾為敬。”
沈尚書仰頭一口喝乾了杯中酒,放下杯子,端起了另一隻杯子,
“該你了。”
說著,緩緩將酒灑在了地上,拎起酒罈,又滿滿倒了兩杯,喝一杯,敬一杯,直到一罈酒空了,沈尚書臉上微微泛著紅絲,帶了些醉意出來,看著面前沉默的墓塔,笑著說道:
“和尚,你又在笑我了吧?你的寒谷寺沒了,嗝……”
沈尚書輕輕打了個酒嗝,頓了頓,笑了起來,
“我又說錯了,你的寒谷寺,搬到韓地去了,那個玉山,我讓人去看了好幾次,倒真是一點也不比你當方丈時差,還更好些,你放心,大可放心”
沈尚書重重的點著頭,點著頭低垂了下去,過了半晌,輕輕笑著拎起另一隻酒罈,往自己面前的杯子裡注滿了酒,
“和尚,咱們一向一罈為限,今天就讓我破個例,我就不讓你了,這酒,你已經喝過了。”
沈尚書放下酒罈,從懷裡取了個極小的瓷瓶出來,雙手沉穩的取下瓷瓶蓋子,把蓋子扔進了身旁的空酒罈裡,把瓷瓶裡的東西倒進了酒裡,放好瓷瓶,端起杯子,慢慢晃了晃,皺著眉頭說道:
“和尚,你喝過一回了,加了這樣的東西,這酒味是不是差了不少?若是這樣,倒真是大大的美中不足”
沈尚書沉默了下來,低頭盯著手裡的杯子看了半晌,放下杯子,踉蹌著站起來,晃到墓塔前,用衣袖拭著墓塔上的字,用力擦了一會兒,有些頹然的垂下手,
“和尚,你臉上髒成這樣,擦不乾淨”
沈尚書挺直身子,眯著眼睛盯著墓塔上的字看了半天,重重的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閉了閉眼睛,悲哀的說道:
“我養了個好女兒,你教了個好徒弟,毀了沈家,毀了蓮花峰,和尚,你教得好,你那個徒弟……教得好我不如你”
沈尚書伸手端起几上的杯子,對著墓塔舉了舉,
“我也脫了這臭皮囊去”
說完,仰頭一飲而進。
沈青葉一身齊衰重孝,木然的跪坐在靈床旁,外面,五爺沈志文正在大聲呵罵著管事,趙太太扶著梁夫人,態度極其殷勤體貼的勸著她,沈青葉閉了閉眼睛,眼底一片酸澀,卻乾枯著沒有半滴眼淚。
外面呵罵聲停了下來,沈志文躬著腰,恭敬無比的侍候著一身緦麻喪服的二皇子進了修齊堂,二皇子接過小廝奉上的幾柱香,躬身拜了兩拜,上了香,用衣袖按了按眼角,轉過身,溫和的安慰著梁夫人,
“夫人還請節哀,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順變才是。”
梁夫人泣不成聲的點著頭,沈大少爺和其它幾個孝子,以頭蹌地號哭著,二皇子用衣袖按著眼角,旁邊小廝恭敬的上前,請著二皇子進了旁邊的廂房。
沈青葉垂著眼簾,沉默了半晌,默然起身,接過小丫頭手裡的托盤,進了廂房。
二皇子轉過身,看著一身素白孝服的沈青葉,沈青葉放下托盤,捧起杯子,奉給了二皇子,半垂著眼簾,溫婉的低聲說道:
“爺下了朝就趕過來,喝杯茶潤潤喉吧。”
二皇子微微有些意外的接過杯子,坐到椅子上,看著沈青葉,慢慢喝著茶,沈青葉側著身子坐到二皇子旁邊的椅子上,輕聲說著話:
“銀葉有著身子,我就沒讓她過來,死者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