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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乙”的是誰?在甲辰日俄戰爭中不宣而戰,偷襲俄軍駐旅順太平洋分艦隊的又是誰?在不遠的未來。它們的劣跡還將更加昭著,比如九一八事變、盧溝橋事變、偷襲珍珠港等等。而小幡酉吉居然自詡日本政府素來恪守誠信,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孫元起這麼一笑。小幡酉吉不知心虛還是害臊,頓時惱羞成怒,厲聲呵斥道:“閣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嘲笑大日本帝國的誠信麼?”
孫元起淡淡地說道:“看看,連公使閣下在這一問題上都不太自信,如何能讓別人心悅誠服?”
小幡酉吉滿臉漲得通紅,吭哧吭哧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孫元起又道:“貴國不願堅守中立,一心想要攙和到歐洲各國的糾紛之中。反而指責中國影響遠東的和平穩定,算不算是惡人先告狀?”
小幡酉吉拍案大怒道:“八嘎!不準閣下詆譭我大日本帝國!說到破壞遠東和平穩定,難道不是貴國首先做出違礙的舉動麼?前幾日奉天第二十八師隨營學堂突然辭退渡瀨二郎等數位日本教習。並勒令限期歸國,不得逗留,此舉難道不是有意排日,破壞遠東和平穩定?”
辭退軍中日本教習的事情。此前王士珍、曹錕等人曾專門向孫元起彙報過。原來在庚子國變之後。袁世凱為了效法日本陸軍,曾在北洋軍中大肆聘請日軍教習,數量達上百人之多,其中不乏日本間諜。現在既然準備和日軍開戰,自然不能把這些禍害留在軍中,以免洩露軍情,所以便本著“有殺錯,沒放過”的原則。從奉天第二十八師開始逐步清退所有軍中日本教習。
孫元起冷哼一聲:“辭退幾名日本教習就算有意排日?難道中國聘請日本教習之後就不能辭退?公使閣下這是小題大做,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小幡酉吉接著說道:“遠不止如此!在貴國高等小學中有一本教材名叫《論說文範》。乃是浙江人邵伯棠所編著,文中用種種詭激文字醜化我大日本帝國,破壞中日關係,鼓吹排日思想,卻被選作全國高等小學國文讀本,教育貴國兒童。其中司馬昭之心,難道不是路人皆知?”
孫元起道:“我國各級各類學校所使用的教科書,都是經過教育部專門審定的,沒有經過審定的教科書不能使用,頂多只能作為課外讀物。公使閣下所說的《論說文範》想來應該不是經過教育部審定的教材吧?既然不是教材,頂多就是私人所想發為文字,根本不足以代表全國輿論,閣下所謂‘破壞中日關係,鼓吹排日思想’,未免有些言過其實。何況民國以來民眾享有出版自由之權,這本《論說文範》只要不觸犯國家法律法規,公開出版流行便無可厚非。如果稍有醜化貴國的文字便是破壞遠東和平穩定的話,那貴國報紙上天天有宣揚瓜分中國、稱霸東亞的言論,又該追究誰的責任?”
小幡酉吉怒目圓瞪:“閣下休要狡辯!如果貴國不是有意排日,為何現在山東軍事演習把假想敵設定為我大日本帝國?”
孫元起愈發冷靜:“既然是軍事演習,那就總得有個假想敵,這也是國際上通行的慣例。難不成要自己和自己打?那演習的意義何在?至於把假想敵設定為日本,那是因為貴**隊在二十年前曾入侵過山東,如今在山東演習,自然以貴軍為假想敵。而且貴**隊戰鬥力強大,曾先後擊敗過清軍、俄軍等,被視為遠東第一強兵,演習拿你們作為參照標杆也在情理之中。”
小幡酉吉怒不可遏:“閣下莫要徒逞口舌之能,大日本帝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若是因為閣下的原因使得兩國交惡,乃至發生軍事衝突,所造成的一切後果都由貴國自負!鄙人言盡於此,希望閣下好自為之!”說罷便拂袖而去。
孫元起忍不住摸摸鼻子:上次是伊集院彥吉,這次是小幡酉吉,沒想到自己居然連續兩次被小日本的公使威脅,難道自己真的命中與日本犯衝?
在中日兩國表面上鬥嘴皮、私底下準備動拳頭的時候,歐洲局勢已經日漸糜爛。尤其是奧匈帝國在得到德國皇帝威廉二世的輕率支援,素來怯懦的老皇帝約瑟夫一世也勇敢起來,用顫抖的筆觸在政府呈遞來的檔案上寫下兩個字:“dannja!”意思是,那就打吧!
1914年7月23日,奧匈帝國政府向塞爾維亞政府發出最後通牒,內容包括:查封任何可能引起對奧匈皇室憎恨和藐視的刊物;馬上取締民族自衛組織,並取締其他進行反奧宣傳的組織;即刻刪除任何會或可能會煽動反奧宣傳的教學內容;革除軍部或政府中進行反奧宣傳的官員,而這些官員的名單由奧匈帝國政府提供;與奧匈帝國政府有關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