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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在驚濤駭浪之中,賴大人治理得方、鎮攝得宜,才得以秩序井然,市廛不驚。湖北沒有大人,就沒有今天和平穩定的局面。張振武罪大惡極,人所共知,湖北父老子弟聞聽伏法,無不歡欣鼓舞,以為這是民國成立以來最伸法權、快人心的正義之舉。
“然後再由湖北將領聯名以鄂省軍界名義,對參議院的質詢加以逐條批駁,表明大人密電袁項城要求捕殺張振武,乃是出自鄂軍全體同仁軍事會議討論的結果。大人以共和黨黨魁而殺共和黨幹事,正好證明大人是公而忘私,而非因私怨殺人。通電最後再以粗魯武夫的口吻,對張伯烈、劉成禺等議員危險恐嚇,相信必能收到奇效。”
黎元洪對以退為進的前兩步不太感冒,唯獨對湖北將領聯名通電威脅參議院大感興趣,當即說道:“瑟僧兄十六歲中廣濟案首,弱冠之年中舉,後投考京師大學堂名列第二;又曾遊學東瀛,於政法大學畢業,可謂慧質天成、學貫中西,更兼潘江陸海、大筆如椽。如果由您替鄂省軍界代擬一篇通電,定然可以增色不少!不知瑟僧願否動筆?”
饒漢祥答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當即曳過紙筆,稍稍思忖片刻之後便下筆如飛,筆不停輟,文不加點,半個多小時就寫好了近千字的電文,瀏覽一遍後呈遞給黎元洪。
黎元洪剛開始看時還是微微點頭,等讀到精彩之處不禁拍案叫絕:“這段文字寫得好,‘乃鄂議員朋造謠言,肆行狂吠,竟敢欲彈劾政府,推倒民邦,試問與振武何暱,與政府何仇?屍屬耶?亂黨耶?杯酒流連之誼耶?金錢結納之恩耶?抑喪心病狂,悍然不顧耶?貴議員就職逾數月,未聞為吾國立一法,為吾鄂議一事者,獨於罪惡昭彰情真法當之軍犯,一再袒護,號咷不已,繼以質問,質問不已,繼以彈劾,且一則曰起義首領,再則曰卓著元勳。貴議員將誰欺?欺天乎?’完全將張伯烈、劉成禺等人嘴臉用心勾勒殆盡,簡直是呼之欲出!
“這段寫得更妙!‘貴議員如必欲彈劾,請將副總統電文所駁各款,限於電到廿四點鐘內逐一答覆,我輩如有一字之誣,刀鋸斧鉞悉加我輩;貴議員如有一字之誣,刀鋸斧鉞亦必當有受之者。不然,貴議員無理取鬧,藉端復仇,是欲因個人密切關係陷我國於危地,我輩具有天良,不能容振武餘黨靦然為吾鄂代表,無怪我輩嚴重對待也。相見不遠,尚其勖哉!’瑟僧筆墨果然力透紙背入木三分,這段文字殺氣騰騰,拔刀威脅之狀簡直躍然紙上,著實快哉!”
黎元洪讀了一遍猶自覺得不過癮,又從頭重讀一回,然後讚道:“瑟僧這篇文字雖然不滿千字,卻比十萬塊大洋更有威力,足以讓三到五名參議院員束手!如果時機得宜,瑟僧再多寫幾篇通電,何愁參議院不俯首帖耳?”
隨即喚過機要員交待道:“馬上將此電文寄交黎本唐、吳兆麟、王安瀾、唐犧支等鄂軍標統以上將領,命聯署之後於明早八點前發往參議院。老夫倒要看看,那些參議員中有幾個硬骨頭!”(未完待續。。)
三七一、秘殿清齋刻漏長(下)
參議院散會不久,在袁世凱、黎元洪積極動作的同時,李肇甫、熊成章、張蔚森等新中國黨參議員也與楊永泰一道來到後海孫宅,共同商議對策。
孫元起聽完李肇甫對今天參議院會議情況的陳述,微微有些失神:後世一提到民國時期的政治,大家的第一印象都是“黑暗”、“**”、“無能”等負面字眼。再說到北洋時期,那就更壞得沒邊了!什麼賣國求榮、喪權辱國、屠殺學生、魚肉百姓、國會賄選……簡直就是人間末世。想不到此時的臨時參議院里居然會如此熱鬧!參議員們居然有如此勇氣!他們不僅敢嗆聲陸軍總長段祺瑞,甚至還敢彈劾副總統黎元洪。雖說其中羼雜有黨派利益和意氣之爭,但參議員們無視副總統權威而據理力爭,甚至想把張振武案納入法律視野進行探究,其大無畏的勇氣、追求法治的精神,著實令人歎服!
再想想後世的立法、參政議政機關,只曉得舉舉手、鼓鼓掌,完全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別說讓他們主動彈劾同級別的領導,就是罷免下一級的官員,還得先看看黨委和政府的臉色。與民初的參議院、國會相比,兩者的差別何啻於天壤!
楊永泰有些擔心:“大人,現在參議院中分為三四派,大家意見不一,卻又僵持不下。如果參議院明天表決的話,大家多者三四十票,少者一二十票。誰都無法達到規定的彈劾票數,最終只能功虧一簣。您看我們今晚是不是要採取什麼非常手段?”
所謂非常手段,無非就是拉攏許諾、重金收買、暴力威脅之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