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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是孫元起的“書童”,就是個小跟班:去上課,大毛跟著拿書包;去上街,大毛跟著拎東西;沒事兒,大毛就待著孫元起周圍十米以內,隨叫隨到。
說話間,到了孫家鼐府門口。孫家鼐家在廉子衚衕,雖然他在戊戌變法中受了牽連,但聖眷不衰,還是吏部尚書、協辦大學士。故而逢年過節的時候,門前停了不少車馬。
孫元起不知道交通的關節,遞了幾塊銀元給老佟,讓他上前叩問。老佟果然不含糊,三兩句話,一遞手,紅包送到。就聽門房說:“京師大學堂教習孫元起孫先生是麼?今兒孫大人很忙,我去通稟一聲,見與不見,可就看你造化了。”門房就進去了。
沒一會兒,門房跑出來:“欸,你們運氣不錯,老爺有請!”
孫元起囑咐老佟和老趙把禮物搬進去,整了整衣裳,隨著門房進了孫府。這是第二次進孫府,上次隨著丁韙良大人一起來,並不畏懼。這次卻一個人來,畢竟是見副總理級別的大人物啊,不緊張那是假的。
在花廳,座位上有一群穿著官服的中老年人,一邊聊天,一邊等著被召入。看孫元起進來,都只瞟了一眼,以為是哪個府上的少爺來拜年,也不在意,依舊聊天。孫元起知道,這是排隊呢,只好在下首尋張空椅子,要坐下慢慢等。
就在這個時候,孫家鼐送一位官員出來,大概是孫元起一米七八的個頭在這群官員確實有些出類拔萃,給孫家鼐一眼瞥見了,就聽他說:“啊呀,這不是百熙麼?今兒怎麼有空來看老夫啦?我還以為你不認我這個叔祖了呢!”
孫元起哪還不明白,立馬過來跪倒,口稱“拜見叔祖”。
孫家鼐也不著急,非等孫元起磕了幾個響頭,才示意他起來,還說:“啊呀,百熙,都是一家人,怎麼這麼見外,還磕頭!一會兒進屋慢慢敘家禮嘛!”
孫元起登時有些氣悶,心想:這老爺子不厚道!
孫家鼐卻不看他,向他旁邊的那位官員,其實也是向在場的所有官員,說道:“子玖,這便是我那侄孫孫元起,現在京師大學堂任格致學教習。學問是好的,就是不通世故,連我這個叔祖都很少來拜訪。前些日子,太后還問起我,說京師大學堂有個格致教習,學問優渥,英吉利、美利堅的洋人都前去請教,卻不知是誰。老夫就稟告說,那是老臣的侄孫,只是怕人說任人唯親,不敢提起這層關係。太后還笑道,這是舉賢不避親,好事啊!老夫倒慚愧得緊。”
那個叫“子玖”的官員連忙應承道:“老大人果然家學淵源!看百熙侄兒英俊挺拔,氣宇軒昂,當真是人中龍鳳!”周圍的官員也是一片讚譽之聲。
孫元起躬身在一旁,作汗顏狀,只是遜謝。
待送走客人,孫家鼐不管滿座等候的官員,只把孫元起領進書房。進了書房,孫元起忙著給他請安,畢竟這位老人已經七十高齡,光從年齡上說,已經是祖父輩了;何況,老人一直幫助自己。當下,跪倒在地:“給老大人請安!”
孫家鼐坐在太師椅上,不滿的“嗯?”了一聲。
“給叔祖大人請安!”只好再來一過。
孫家鼐這才滿意:“起來吧。”
“是。”孫元起爬起身站著,四下打量一下,不愧叫“書房”,四壁都是書。只是書是一函一函地平放在書架上,而不是一本挨著一本立著,和孫元起前世見過的不一樣。;
孫家鼐瞅了他一眼:“百熙今天怎麼有空來看老夫啊?”
這話問得孫元起很尷尬,謹慎地措辭說道:“您老日理萬機,晚輩怕來打擾,不合適。現在到了年底,感謝您老一直以來的照拂,不揣冒昧,才斗膽前來。還望見諒!”
“嗯,”老大人不置可否,“你平日裡忙著上課、寫書,從不外出冶遊,倒是勤勉踏實,在年青一輩中算是難得的了。”
孫元起心想:我倒想出去玩,可我認識誰啊?何況,這北京城又有啥好玩的?
過了半晌,老大人又說:“美利堅公使夫人陛見太后時,提及你,說你年青有為,學問精湛,連英吉利的教授都要向你請教。太后聽了,很是高興。”
孫元起這才知道慈禧老奶奶為什麼知道自己,連忙回答道:“晚輩才疏學淺,慚愧得很!那英國的盧瑟福教授只是順道來訪,討論些問題罷了……”
“年青人知道謙虛,也是好的,卻也不宜妄自菲薄。”老大人點點頭,“你最近還住在大學堂裡?”
孫元起被問得發虛,好像上次他就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只好硬著頭皮說:“還住在大學堂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