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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項羽,都是六國後人,在秦滅六國之時,並不因一時義憤,刎頸投江,而是等待時機,終於覆滅秦室!此其三。
“出使匈奴,虞常等死節,固然是烈士,蘇武持節十九年,何嘗不是忠臣?此其四。
“黨錮之禍,李膺、範滂是義士,但後人何嘗訾毀張儉、杜根?此其五。
“今時今日的國家形勢,各位學子都知道一二,說危如累卵、風雨飄搖,怕是絲毫不誇張。現在的問題,好比火災發生,一方面是固然要讓更多的人知道災難迫在眉睫,另一方面,則是讓知道的人積極投入拯救災難的行列。不宣傳,則無人知道救災;光宣傳而無人實際救災,只能坐看火勢變大,與不喚醒何異?自道光、咸豐以來,鼓吹亡國亡種的言論已經遍佈報章,國民耳熟能詳,毋庸吾輩錦上添花;關鍵是如何救國救種,這才是雪中送炭,這才是吾輩的著力點!”
“張先生說得極是!”孫元起點點頭,揚聲說道,“愛國者在心、在行,而不在一時之舉!我今日勸阻大家,不是讓你們坐視國家危亡於不顧,而是希望你們留此有用之身,學習科學知識,更好地解救祖國於水深火熱之中!”
吳敬恆反唇相譏:“國家危亡,迫在眉睫!民族淪陷,將為奴隸而不可得!學科學,更有何用?即便學成,也不過是讓自己做高等奴隸,靠主子的賞賜,混碗飽飯吃!與國家、民族,有何等干係!”
孫元起指天而誓:“王朝之存續,我不敢多說。但是我敢向你們保證,中華在未來三十年間,雖然還會有這樣、那樣的困難危機,但絕不會滅亡!中華民族或許會有這樣、那樣的劫難,但絕不會淪為奴隸!如果真有那樣一天,我孫某發誓,絕對會脫下長衫,拿起刀槍,衝在最前面!死在最前面!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周圍師生,聽罷此言,不覺悚然立直身軀。
孫元起放下手臂,深情地望著學生:“既然現在國家、民族還沒有到這一步,就必須有人立在農田裡,為祖國耕耘收穫糧食;就必須有人守在工廠裡,為祖國勞動生產物品;就必須有人留在校園裡,為祖國培育下一代;就必須有人呆在研究室裡,為祖國積蓄潛能。只有大家都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國家才會不滅亡,才會漸漸強大!
“在於我們經世大學就是,除了你們要學好自己的知識外,還要努力做好研究。學文的,自然是為了更好地儲存國粹,教育國民;學醫的,自然是提高國民體質,保障國民健康;而學習理工的,我則希望你們能留在研究所裡,淡泊名利,不計榮辱,潛心研究。;
“好了!大家都各自回去,以救國救民之心,在自己的專業內努力學習,爭取早日走出校門,為祖國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學理工的同學,如果你們有志為國為民,願意呆在實驗室四十年的,請跟我到校長室來!”
人群中不知誰嘀咕一聲:“啊?要在實驗室呆四十年?”
“你們死且不怕,何況只有四十年的學習研究呢?”孫元起冷冷地環顧四周,“看來,果然如同程嬰所說,‘死易,立孤難耳!’”
說罷,孫元起自朝校長室走去。
學生們在一陣騷動之後,三三兩兩的,有的回宿舍,有的回教室,還有三四十人跟在孫元起背後,向成蹊館去了。片刻之後,操場上只剩下吳敬恆、孫揆均、胡漢民等數人。
胡漢民不覺心灰意冷:“稚暉兄,我們還去京城示威請願麼?”
孫揆均也撓撓頭道:“就我們幾個人去京城,能有什麼影響?這裡的學生,可比東京的留學生差遠了!”
吳敬恆皺著眉頭,尋思片刻,才咬著牙說道:“那,我們姑且忍耐,今天就暫時不去城裡。我倒要看看,這姓孫的到底耍什麼鬼花槍!哼,我就不相信,年青人身上的血難道是冷的?!”
一場風波,就這樣消弭下去。
就在同一天,距離經世大學只有數十里的京城內,爆發了中國現代大學裡的第一次學生愛國運動:京師大學堂師範、仕學兩館學生“鳴鐘上堂”,發起全校大會,聲討沙俄侵略。這時候,京師大學堂學生攏共不過一百八十二人,幾乎全員參加。
會上,先由大學堂助教範源濂先生陳說利害,然後是學生登臺聲討沙俄侵略罪行。發言者義憤填膺、慷慨激昂,說到動情處,學生共教師同悲,淚水與鼻涕齊飛。臺上臺下,放聲痛哭,震撼天地。
經過討論,決定致電各省督撫和各省學堂,介紹京師大學堂舉行拒俄集會經過情況,號召各學堂學生“發大志願,結大團體,為四萬萬人請命”,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