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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予以鎮壓。於是在一段時間內,愛國就成了罪行。;
好在歷史是由人民寫的,所有的正義終究會得到伸張!這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學生的忠誠碧血早已乾涸,鮮活的面容變成了紀念碑上的幾個乾枯文字;而雙手沾滿鮮血的鎮壓者,卻安穩自在地度過了餘生。
想到這裡,孫元起不覺嘆氣:歷史,你真的有因果報應麼?
劉斌和秦毓鎏似乎天生氣場不合,聞言便反唇相譏:“是,愛國是無罪,可謀反是死罪,誅連九族!”
秦毓鎏眉毛都豎了起來,冷冷地瞥著劉斌,從牙根一字一頓吐出三個字:“包!衣!奴!”
眼看矛盾又要激化,馬君武急忙打圓場:“孫先生,您是著名學者,在國內外都有很大影響力。依你看,這愛國應該怎麼去愛呢?”說著,連忙招呼大家坐下。好在這是和式屋,可以直接席地而坐,否則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這麼多凳子。
坐定之後,孫元起才溫聲說道:“現在國家危亡,說如何愛國,其實就是講如何救國。未來是不可知的,擺在我們面前的道路有無數條,似乎都有成功可能。然而歷史不能假設,成功的道路有且只能有一條,這就需要我們去探索嘗試。
“這好比一大群人在暗夜裡行路,正確的道路誰也看不見,只好各人根據自己的經驗學識分頭摸索。有些人勇猛前行,遇到艱險,殞身以殉。有些人緩緩探究,遇到困難,便半道折回。還有些人眼睛好些,看得更遠,漸漸尋出一條路來,自然會有人跟隨他往前走。至於這條路究竟能否行得通,一時間說不清,仍然需要付出努力。我們不要爭辯,只要堅持走下去,終究會尋出一條前進的道路來。
“在前行的過程中,有的人已經探得正確的道路,大聲呼籲卻無人相信;也有的人尋到一條岔路,卻無數人跟著誤入歧途。這些都是歷史的必然,只有塵埃落定之後再回頭看,才能看見前人為了探究未來所付出的艱辛!
“在於你們,出於自己的認識和家庭環境,或是持革命立場,或是持維新變法意見,乃至君主立憲、維持現狀,只要為國考慮,而不違背大多數國民的利益,就都是愛國。”
秦毓鎏有些驚奇:“前些日子,聽說你阻止學生遊行,還以為是守舊頑固派呢。沒想到,你居然如此開明!看來,人言果然不可盡信。那你為何不讓學生遊行?”
孫元起答道:“因為就我的考慮,無論何時,也無論中國是維持現狀、還是維新或革命的政府上臺,只要中華民族想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任何一點的發展與進步,都離不開科學技術的支撐。這種科學技術的支撐,不能企盼別人的施捨,也不可能憑空出現,只有靠自己的潛心研究。我之所至不讓學生們去城裡遊行,就是希望能保證經世大學這片淨土的存在,愛好科學的學生能茁壯成長,為國家儲存一點科學研究的能力。”
秦毓鎏搖搖頭:“這些都是細枝末節,毋庸多慮。在我看來,中國現在應該以民族主義為宗旨,以破壞主義為目的,儘早推行革命。等新政府成立之後,熱血青年轉而投身於科學研究,假以時日,成果倍出,何患國家落後?假如國家淪為帝國主義列強的殖民地,縱然科技再昌明,於國於民又有何用?”
孫元起不置可否,只是接著說道:“漁人撒網,這一網下去,下一刻就能見到魚蝦。獵人打獵,今天設定陷阱,或許明天就有有獵物。農夫種莊稼,春天耕耘播種,夏天除草施肥,秋天才能有收穫。學校教育學生,幼兒時入學,成年後才能成為有用的人才。而科學研究呢,除了需要人才的參與,還要科學環境和科研投入,沒有數十年的工夫,是不可能見效的。
“落後就要捱打!可以這麼說,自從鴉片戰爭以來,中國之敗,半數以上是由於科學之落後。綜觀全球,未有國家科學昌明,而民智未開者。假使中國科學發達、民智開發,何至於有今日之辱?所以,無論中國是何等政府,要想抵禦外國列強之侵食,必須要倚借科學技術的大發展、大進步!
“就如剛才所言,救國艱險有如黑夜探路,而科學則好比指路明燈。你們在大張旗鼓遊行抗議的時候,請允許我們在暗地裡,為國家民族的進步貢獻自己的力量!”
話已至此,孫元起不再多說,匆匆告別馬君武、藍天蔚、秦毓鎏等人。至於他們以後是投身革命,還是轉而致力科研,就不是孫元起所能關心的了。
不過,軍國民教育會中部分主張革命的學生,後來還是積極投身“恐怖主義活動”,包括組織暗殺團暗殺滿清要員。著名革命黨人黃興、龔寶銓,都是暗殺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