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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請問,五城中學怎麼走?”
矮老頭一臉迷惑:“五城中學?那是什麼?”
老頭兒倒是一口標準的京腔,聽著就知道是皇城根兒長大的,怎麼會不知道這附近的五城中學呢?於是耐著性子解釋:“就是附近的一所學校,我是來應聘當老師的。”
“您甭找了,估計您說就是這兒啦。”老頭兒一樂,露出滿嘴黃板牙。
“就這兒?”孫元起覺得這事扯得沒譜兒了。
“您可是問對人啦!要是問別人,估摸著都不帶知道的。月前,皇上吩咐孫大人辦理大學堂,一直沒找著地兒。前些日子慶王爺剛奏明皇上,要選在馬神廟……”
皇上、孫大人、慶王爺……
孫元起懵了。
一、再回首已百年身
1900年8月,德國數學家希爾伯特在巴黎國際數學家大會上做了題為《數學問題》的著名講演,提出了新世紀數學界急需面臨的23個重大問題,其中第四條為:“直線為兩點間的最短距離。”
很多人認為這個問題提得過於一般,“兩點之間線段最短”,初中幾何的第一條公理就是它,還用懷疑麼?不過話說回來,如今連“1+1=?”的問題都能提出,這懷疑公理的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
但有人拿出一張紙,在對稱兩個角上隨意點兩點,似乎最短距離是那條對角線。然而把紙一卷,兩個角捏合在一塊兒,這時候的距離則是無限接近於0。
推而廣之,於是就有了“時空隧道”之說。
時空隧道?
如花似錦的生活即將在孫元起面前展開的時候,他可不願意呆在清末挨罪受,姑且不說這戊戌變法成功與否,之後的義和團、辛亥革命、北伐、八年抗戰、解放戰爭,短暫的豔春之後,又是三反五反、反右、三年自然災害、特殊時期,才能輪到改革開放,等到小康生活的時候,自己都變成骨灰渣滓了,或許,“渣都”。
掏出手機,還是沒訊號,已經是九點四十了。
“趕快進去,或許回去還趕得上十點鐘的面試!”孫元起心想。不顧看門人的臉色,直闖進去,循著剛才出來的路又走回去,心想:“或許這樣就能回去了。”
院內樹蔭依然陰翳,只是蟬聲比來時更加喧噪。天氣也漸漸熱了,加上走得急,西服上衣已經脫下來,搭在胳膊上。領口也被扯開,領帶歪在一旁。多少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
第五次站在馬神廟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孫元起確定了一個事實:自己回不去了,也趕不上關鍵的面試了。
孫元起心中窩火,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抽,幹嘛跑馬神廟裡轉悠啊?直接去五城中學多好!見門旁石獅子,上前狠踹了兩腳。踹完了自己抱著腳只抽冷氣:這也是沒事找抽!
看門的老頭,從早上到現在,都瞅了他半晌午,現在又湊上來:“您說,您日本人幹嘛來咱們大清國當教習啊?”
孫元起心中正不爽呢,一聽這話,登時跳腳罵道:“你才是日本人呢!你們全家都是日本人!”
老頭兒一窩脖子,慢條斯理的說:“日本人?咱可不稀罕!咱可是正經八百的旗人。”說完,慢慢踱回門樓子裡乘涼去了。
這一嚷嚷,孫元起才意識到一個大問題,自己可是寸頭、穿西服。標準的大清男子現在可都是拖辮子、穿長衫。容閎留美歸來,穿著西服,也得拖著一條假辮子。至於敢捅大清簍子的孫醫生,雖然剃了頭髮,但貓在國外不敢回國。如今,敢在大清國土上明目張膽剃板寸的黃面板,估計也就日本人。
雖說老頭兒是孫元起在清朝認識的第一人,論輩分得是他高祖父,但跟人老頭兒拌了嘴兒,也不好意思在人地頭上待著。沿著土路,一步一晃的往前挪,多少有些認命的味道。
中午時分,初夏的太陽也曬得邪乎,加上一上午的折騰,肚子餓得前心貼後脊。
大清的國界上,既沒有atm機,也不能刷卡,人民幣更不能用,現在孫元起真是身無分文。偶爾身邊走過幾個黧黑的力夫,都能聽到他們低聲咕噥:“小日本!”
聽了幾回,孫元起心思就活泛了,既然別人都說我是外國人,那我就去外國使領館蹭頓飯!在孫元起的心中,是這樣想的:去國人的飯店蹭飯,要是不給錢激起義憤,可就麻煩了,誰知道現在義和團在北京有沒有設分壇,人家口號可是“扶清滅洋”,殺的就是外國鬼子,少不得自己要受池魚之殃。外國使領館多少是現代文明,自己還能捱上邊。
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