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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借來看。”
“借自然是可以的……”陳驥德有些為難的坐下去,估計新來的暫時和原來的同學玩不到一塊兒去,借筆記的話有些困難。
孫元起剛要走,又有一人舉手:“先生!”
收回腳,這次發問的是從開學就一直上課的同學,很清秀的一個少年,孫元起有些印象,說:“您有何問題?”
“先生,我是一直聽課的——課後,我也曾看了我們同學的筆記,每人都不一樣,甚至有牴牾的。”那個學生站起來,“我見先生上課都帶著一些紙來,想是綱要,所以想請先生留給我們一用,下次課上便可還你。”
孫元起一愣,這個學生的說法應該是可信的,因為他上課很少板書,只是偶爾需要畫圖時才動粉筆,其餘都是張口說。為什麼呢?孫元起有自己的苦衷,那就是他不認識多少繁體字,怕寫出來露餡。同樣,上課的提綱也是自己信手用鋼筆寫的,裡面都是簡體字,哪敢借給學生用?至於大家聽講之後如何,全看各人自己的筆記如何。而筆記差異問題,恐怕是各個等級班都會遇到的問題。
沉吟了半晌,孫元起道:“這確實是個問題。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韓蘧,字伯玉,先生。”那個學生答道。
“這樣,韓蘧你負責收集兩到三份記錄較好的筆記,陳……陳……”孫元起忘了第一個學生的名字,指著他示意道。
“陳驥德,字以德,先生。”陳驥德站起來。
“對,陳驥德,你找兩位書寫工整的,然後和韓蘧每週週五、週六晚上到我住處,從頭開始整理,抄寫下來,算是標準,大家輪流傳抄吧。”孫元起不想自己寫字,就用這個方法。至於初級班,就是週一、週二;中級班,則是週三、週四。
在清末,儒學氛圍濃厚,講究“師道尊嚴”,常言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又說:“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勞。”所以聽老師話、替老師辦事,那是天經地義的。學生們沒有絲毫意見,便允了。於是一週有六天,馬神廟裡都有學生往來。老佟笑著對孫元起說:“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京師大學堂已經開學了呢!”
在住處,孫元起叫修房屋的那夥人,先把西廂房北間的那破炕給拆了,和中間連成一大間;又託老佟買了幾張椅子、幾張桌子。每次學生來的時候,孫元起便對著自己的綱要和學生的筆記,向學生口授該怎麼寫,一二三四、甲乙丙丁……;筆受結束,還要再看一回,作一定的修改,才讓學生拿回去寫定。
最初的時候,大家來得非常規矩:週一、二,初等班;週三、四,中等班;週五、六,高等班。漸漸地就亂了,中等班借初等班、高等班的課本抄錄,高等班也來聽中等班、初等班的課,甚至在學校,有初等班的學生曠課去高等班聽課……最後乾脆混了,孫元起都記不清到底誰是初等班、誰是高等班了,反正每週6天,西廂房都有人。最誇張的,週日休息,還有人摸來問問題。
為了比劃清楚,便於教學,孫元起親自動手,做了不少實驗裝置,儘管粗糙,卻頗合實用。又用薪金買了幾樣,擺在西廂房裡,居然小有實驗室的模樣。
七、歷代聖賢能作述
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北京城冷得蠍虎,過慣了有暖氣、有空調生活的孫元起,可被凍得夠嗆。狠狠心,買了兩條褥子、兩床被子,夜裡還是會被凍醒。不得已,又央求老佟請人把火炕給盤了,同時生上兩個火盆,才勉強過活。
到了12月20日的時候,崇實中學有些歐美風格,這時就開始放寒假。孫元起心想:這樣就可以整天貓在屋裡了。看著放在案頭的三種教材,心中有一種滿足的成就感。這是孫元起口授,學生們謄寫的成果。
隨手拿起一本,可以看見封面上用工整的小楷字寫著:“初等物理教科書·光學分冊。”翻開封面,扉頁上清楚的寫著:“孫元起百熙先生著,崇實中學堂高等班謄錄。”學生們總共留給了孫元起兩套,共六本。雖然每本只有一百多頁,可凝聚著師生的心血,每次拿在手中,都覺得沉甸甸的。
孫元起斜倚在床上,因為快聖誕節了,正考慮什麼時候去拜見丁韙良和康格先生,突然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以為是學生過來,連忙翻身起床,趿拉著棉鞋走到門口,卻見老佟領著一人走進院子。仔細再看,那人似乎依稀見過。
老佟見了,直著嗓子喊:“孫先生,丁大人府上派人來請你呢!”
孫元起頓時想起來了,那人曾來給自己送過崇實中學的聘書。便連忙迎出來,說:“勞您大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