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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開槍,豎在陣地上,很容易就被官兵打中。要不是張虎臣手下士氣低落、火力不強,只怕這一千三百人剩不下幾個!”
孫元起幾乎可以想見當時的慘狀,厲聲告誡道:“我們此次入川,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學生兵嚴禁進入戰場參加戰鬥,違者嚴懲不怠。像革命黨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拿人命開玩笑嘛!”
“革命黨也是沒辦法,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大人請看,”楊永泰指著地圖說道,“這裡是武勝關,又稱武陽關、禮山關,為大別山與桐柏山之間重要隘口,古人以‘車不能方軌,馬不能並騎’形容其險。它南鎖鄂州,北屏中原,扼控南北交通咽喉,盧漢線就由此經過,自古是行軍必由之道、兵家必爭之地。北洋軍要想大規模南下,必經此地。湖北革命黨要想攻取中原、防禦北洋軍,也最好選在這裡。可惜革命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讓官軍搶先控制了武勝關,整個局面從開始就已經大敗虧輸。
“大人請再看劉家廟地形。劉家廟在漢口以北十里,是盧漢線的一個小站。從劉家廟到灄口,一側靠近長江,一側是積水的窪地。北邊一里多路更是隻有條狹窄的通道,路兩旁都是湖水,中間有三座橋,是官軍沿著盧漢線南下進攻漢口的必經之路。在武勝關被搶佔後,這裡就算是防守漢口的最後一道門戶了。如今北洋軍順著盧漢線滾滾而下,袁項城復出呼聲日益高漲,張虎臣帶著殘軍又盤踞在劉家廟。每耽誤一天,革命黨的危險就增加一分。所以他們不得不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倉促對劉家廟發動攻擊。”
“那今天戰事如何?”孫元起急忙問道。
楊度答道:“上午從八點開始槍擊,打到九點半就停止了,雙方都沒有取得什麼進展。不過革命黨死了一個管帶,算是不小的損失。下午,大清海軍軍艦向革命黨陣地轟擊,又讓革命黨吃了個悶虧。好在一方是敗軍,一方是新手,可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乒乒乓乓打一整天竟成了平局。”
孫元起才略略放心:歷史總算沒有因為自己這隻蝴蝶而出現大轉彎。
楊度接著說道:“革命黨今天的進攻只是個試探,估計明天會大軍壓上,一舉奪取劉家廟。攻下劉家廟之後,整個形勢要為之一變。對於革命黨來說固然是好事,漢口得到一個防守的重地,加上眼下湖北京山、天門、黃州、宜昌等州縣相繼舉事,聲勢能夠再上層樓。
“但這也是壞事。俗話說,打了孩子出來娘。革命黨顯示出北伐的苗頭,袁項城和朝廷的討價還價就要少費許多口舌,很快就能出最終結果。面對袁項城統帥的北洋軍,只怕革命黨毫無勝算。”
孫元起道:“你們叫我趕緊過來,就是因為這個?”
楊度點點頭:“沒錯!劉家廟的得失將加快袁世凱出山的速度。一旦袁世凱出山,我們必須馬上揮師西進,準備入川!”
二六四、芙蓉並蒂一心連
孫元起一直不知道楊度神通原來如此廣大!居然能根據漢口一座車站的得失,推匯出彰德袁世凱何時出山,並進而決定身在洛陽的自己何時啟程入川。而且楊永泰、沈翔雲對楊度的判斷讚賞有加,一副“於我心有慼慼焉”的模樣。
孫元起有自知之明,絕不做外行指揮內行的事兒,見眾人意見一致,也就沒提出反駁意見。
夜色已深,近些日子車馬勞頓,應酬又一場接著一場,孫元起早已睏倦難耐。見沒有別的事情,便回屋休息去了。
凌晨兩點許,趙景行帶著第四十四混成協第87標第1營、馬兵第44營共計五六百人抵達洛陽。剛走出車廂,沈翔雲便迎了上來:“請問是趙協統麼?在下沈翔雲,字虯齋,奉虎公(楊度)之命前來迎接!”
“虯齋兄,趙某久仰大名,幸會幸會!”趙景行朝他行了個標準軍禮,“聽說大人昨晚六點左右抵達洛陽,有沒有下達什麼命令?”
沈翔雲答道:“大人到了之後,只是吩咐讓北平鐵廠多送些迫擊炮和手榴彈過來,並嚴禁沒經嚴格訓練的學生兵進入戰場參加戰鬥,其餘倒沒有說什麼。現在他已經睡下了。”
趙景行點點頭,又問:“那虎公休息沒有?”
沈翔雲笑道:“自然沒有,虎公一直等著您呢!”
“那我們就去叨擾片刻!”說罷趙景行帶著何應欽、吳克仁等幾個親信跨馬揚鞭,直奔火車站外飛馳而去。
會面地點沒有想象那麼神秘,就是徵兵處邊上的一座空宅子,原來的房主早不知被河南府知府攆哪裡去了。趙景行推開房門,一股熱浪夾著肉香味迎面撲來。定睛看時,只見屋裡明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