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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可置信地盯著我,目光竟含著幾分暗嘲,“誰的孩子?”
“誰的孩子不重要,我只要這個孩子活下來。你是瞭解我的,我說過不會和你爭權就一定不會去爭,但是如果誰要動我的孩子,我會與她鬥到底。”我的聲音格外堅定,堅定到我都不認識這樣的自己。如今這個孩子已經是我活下來的唯一希望,我只想好好保護他,因為我是這樣愛這個孩子,因為我欠了連城那樣多。我能補償的,只有將自己所有的愛放在這個孩子身上,給他我所能給的一切。
這次與太后談得非常順利,因為我們都毫無保留地說出了自己所要追求的,我要的是孩子,她要的是權力。這樣,我們倆根本沒有任何衝突,她沒理由來加害我的孩子,我也沒理由去分刮她苦心經營的權力。
浣薇同我出來之時已是滿滿一頭大汗,她一直說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她很可怕嗎?”
“也只有您敢這樣和太后說話。記得一年前,蘇貴人仗著自己懷有龍子,竟當面頂撞起太后,太后當場給了她幾個嘴巴子,打到她趴在地上,險些流產。剛才您對太后娘娘的態度是放肆的,奴才真怕她會衝上來也賞您幾個巴掌,那您的孩子……”浣薇說起當時的情景還是心有餘悸,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聽到這兒我只是笑了笑,並不多做回答,只問:“蘇貴人一向都目空一切嗎?”剎那間又想到了蘇思雲當面阻止祈佑領我住入昭鳳宮時的刁蠻勁兒,還有他們兩人之間相互的“情趣”。
“是的,皇上真的很寵她,寵到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浣薇有些感慨地神遊著,似乎在回想著祈佑對蘇思雲的好。
我不動聲色地聽著她的一字一句,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低著頭朝前安靜地走了許久,又問:“現在朝中有發生什麼大事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新科文武狀元是皇上欽點的。聽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武功、學識都高人幾等,相貌堂堂,很多官員都對他讚不絕口,說是將來定能有一番大作為。”
“十六歲的文武狀元?叫什麼名字?”
“聽說,叫展慕天。”
我的步伐倏地一頓,跟在身後的浣薇差點兒撞了上來,“怎麼了?”
“展慕天?”這個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為何這麼熟悉?我一定在哪兒聽過……
夜裡,一位自稱是李太醫的人來到昭鳳宮為我診脈,說是以後我的病情由他全權負責。他年約四十,小眼小鼻,鬍鬚滿腮覆了大半個臉。他每為我把脈多一刻,神色便憂慮一分。看著他的變臉,我的心跳漏了幾拍,頭一次我如此擔心自己的病情,立刻著急地脫口問道:“我的身子如何?能安全待產嗎?”
李太醫收回紅線,將其纏繞,神色很是凝重,“辰主子,您的體內曾經中過毒,後來又經人診治洗去大半毒素。”
我收回手腕,暗暗佩服起這個太醫,祈佑親自請來的太醫確實有點能耐,“嗯,李太醫說得不錯。”
“只可惜了,並未完全清除完。敢問辰主子先前服的什麼藥,竟能如此神速地清除體內潛藏的毒?”他眉頭鬆了些許,但是仍有著止不住的憂慮,難道我的病真的嚴重到這樣的地步?
“每天喝一位郎中為我泡的冷香冰花茶,具體藥方我倒不太清楚。”
“這茶倒是第一次聽說……”他垂眼,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微臣會盡力診治辰主子的病,您以後每日要服下臣給您開的方子。要保住孩子,每日切記不可動怒,不可跑跳,不可疲累。如心情壓抑之時,去幽靜的地方小走,吹吹夏日暖風,放鬆心情。”
我認真地將他的話一字一句地記在心裡,“李太醫,那我的病……以後煩勞您多費神了。希望能儘快清除體內的毒,也好安心待產。”
李太醫將藥箱收拾好,“微臣會盡力的。以後微臣每日早午晚會派人送一次藥,辰主子若想保住孩子保住性命的話……務必服下。”
我再次點頭,還親自將李太醫送出寢宮,看他投身隱入茫茫黑夜中,我始終未將目光收回。輕倚在宮門之側,浣薇上前攙扶著我,“主子,睡去吧?”
“我想出去走走。”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順著她的力道朝外走去。
夜幕流聲碎,群壑鳥棲定,淡霧溼雲髻,深竹暗香浮。在昭鳳宮遊蕩了許久,我有些疲累,正想吩咐浣薇回寢宮之時,突然想到了杜莞與尹晶,我好奇地問:“杜莞與尹晶現在何處?”
“在曾經關押先後的碧遲宮。”
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