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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樑,沈氏夫人不由回想起了三兄弟昔年的孩提時光。想要責備幾句,又想著唯一的女兒已然長成,今日也要離開自己身旁,眼眶一時卻有些酸澀。
瞅著他們兄弟如許情深,並未因著各自成家立業而有所疏遠,沈氏夫人又是一陣欣慰。她指著夏鈺之道:“你二哥久不回京,你做弟弟的全沒個樣子。你疼你妹妹,難道他便不疼。你們兩個不用爭,就是你二哥揹著蘭馨上花轎。”
夏鈺之滿心忿忿,卻不敢違背母親的話,只好衝著二哥恨恨瞪了兩眼。
夏二爺卻樂得笑開了花,衝著沈氏深深行了一禮:“多謝母親成全。”
世子與夏鈺之對視一眼,彼此眼裡都寫滿遺憾。
眼見兄弟三人還杵在原地不肯走,沈氏夫人薄嗔世子道:“還立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要陪你父親前頭招呼賓客?”
世子如蒙大赦,這才忙不迭的應聲而去,一面又不捨地望了一眼夏蘭馨的閨房,轉而將目光投向胡氏,衝她微微頷首示意。
第七百零七章 雲煙
夏氏族中雖有幾位姐妹,沈氏夫人卻膝下三子,唯有夏蘭馨這一個女兒,自然愛如珍寶,從小便得盡三位兄長的寵愛。
胡氏曉得丈夫對夏蘭馨疼惜,微不可查地點頭回應,示意丈夫安心,自己必然會悉心照應。
夏鈺之眼望夏蘭馨的閨房,卻透出幾絲不捨,平日丰姿軒舉的臉上露出一片落籍。他聽得裡頭陣陣的說笑,思緒卻遠遠回到了夏蘭馨小時候的時光。
並不是立意要同二哥爭些什麼,三兄弟多日不見,如今都學會了剋制自己的情緒。也唯有如小時那般鬧一鬧、樂一樂,似是才能沖淡這嫁妹的傷感。
有那麼一瞬,夏鈺之記起了自己接陳芝華過門時舅兄陳煥善那依依不捨的目光,還有岳父與岳母在門口相攜而立,目送花轎遠去的寥落身影。
那時自己尚不理解,如今卻全然明白了老輩人所說,嫁女兒與娶媳婦是怎樣截然不同的心境。眼望母親鬢邊的絲絲白髮,夏鈺之心上無端添了絲柔軟。
這一母同胞的兄弟三人,除卻世子隨了夏閣老,是正經的文官出身,夏鈺之與二哥都是武將,尤其夏二爺早早便在廣西鎮守一方。
前次平定千禧教的叛亂,夏鈺之守住江陰的主戰場,夏二爺卻在廣西阻住了千禧教的後援之兵,一場海戰將他們全部殲滅。
此次夏二爺奉旨回京,顯然不只是參加妹妹的婚禮,而是針對廣西那邊的局勢,有些事要上奏朝廷,更須聽聽京中對廣西的部署。
再說夏二爺方才得了沈氏夫人的助力,樂呵呵地隨在母親身後,進了夏蘭馨的外屋。從夏鈺之一旁擦身而過時,喜滋滋地衝夏鈺之飛了兩個刀子眼。
夏鈺之回報以殺氣騰騰的眼神,還衝他揚了揚拳頭,一如小時候的萬般不服。
院中僕從漸漸散去,聽得夏蘭馨閨房內依舊不時傳出歡聲笑語,夏鈺之意興闌珊,獨自倚著蕪廊下的闌干發呆。
卻聽得繡房門口珠簾輕挑,慕容薇從裡頭款款走出,亭亭而立在自己面前。
明媚的朝陽下,慕容薇一身丁香色百襉長裙長可曳地,上頭散繡著幾枝疏淡的金線牡丹,雙臂間繞了一條淺金彩繪金玉滿堂的披帛,姿容絕美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
慕容薇緩緩走到夏鈺之前頭,牽了牽他的衣袖,熟稔地喚了一聲:“三哥”,便眼望浣溪堂的方向,問道:“可要去瞧一瞧?”
自打玉屏山頂上開誠佈公,兩人之間便多了些旁人不曾有的默契。
今日夏蘭馨大婚,是她與雲揚的新生活剛剛開始。前世的那一頁重重翻過,無論是慕容薇還是夏鈺之,都想要再看一眼前世裡夏蘭馨殞命的地方,替她與前世那個悲壯而又慘烈的自己道個別。
風送花香,浣溪堂內又是菡萏悠悠,無窮蓮葉遮天蔽日。
兩人沿著松下的小徑緩緩而行,未曾驚動老太君清修,而是悄然轉到了滿湖碧波旁邊,尋得了當日老太君曾經開啟過的假山秘道之側。
一重山水、一重年華,都成了指間風沙。過去的已然過去,今世可以握在自己掌中的幸福便令人倍加珍惜。
慕容薇望望夏鈺之,忽然輕輕一拜:“三哥,打從我回來的那日起,便始終慶幸身邊有你。若不是你,又有誰可以無條件地信任與託付?如今,咱們終於扭轉了局面,前世的悲傷不必重演。”
漫天思緒,又回到崇明七年那個臘月初十的清晨。
夏鈺之真切地記得那時慕容薇立在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