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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龍廷衛冷聲道:“季夫人,莫以為在下不知道那圖便藏在你的身上,在下不想對夫人失禮,是以還請夫人主動將圖交出,免遭羞辱!”
“免遭羞辱?”我冷笑,“你們如此對待朝廷官員及家眷早已是侮辱有加,居然還打著奉命行事的幌子濫用暴力!既然是奉命行事,你們倒說說看,奉的是誰的命,竟允許你們挾持朝廷大員?!”
“我等奉的自然是皇命!”那龍廷衛喝道。
“皇命?可有聖旨為證?”我反詰道。
那龍廷衛道:“聖旨在執事大人的手上——”
“那便請那執事大人露面將聖旨照本宣來!”我立刻接道,“否則我們只能認為你們是濫用武力冒犯朝廷要員!”
這龍廷衛還待說什麼,忽聽得有人一聲長笑,聲音裡透著令人遍體生寒的陰柔之氣,便見前方山路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白衣似雪,形同妖魅。
守護·圍剿
這個人——竟然是——賀蘭慕雪?!
我睜大眼睛瞪住他——這個變態男人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他就是這些龍廷衛口中的執事大人?這太奇怪了!起碼在田心顏“死”前這個變態還一直是在京都任職的,怎麼一下子就竄到了江南來呢?
心念電轉間賀蘭慕雪已然邁著變態式的步子到了面前,先是向季燕然抱了抱拳,陰柔一笑,道:“季大人,下官奉命行事前來尋圖,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季燕然淡然笑道:“好說。本府的話想必賀蘭大人方才也已聽到,本府夫婦身上並無此圖,賀蘭大人可以回去覆命了。”
賀蘭慕雪眯起修長鳳眸笑道:“下官對季大人的話自是深信不疑,然而無奈皇命在身,不親自證實一下的話,下官是不敢回去覆命的,望季大人體諒。”說至此突然笑容一收,陰寒著臉向方才那龍廷衛冷聲道:“吳為,搜身!”
那龍廷衛立刻一揮手,當即出來兩名手下上前將季燕然全身翻了個遍,一無所獲之後便又轉向我,卻因我是官眷而有些猶豫,遲遲不敢動手。賀蘭慕雪見狀冷哼一聲,離了季燕然身前向我走了過來。
季燕然沉聲喝道:“賀蘭大人,你須明白,倘若不能從本府夫婦身上搜出你要的東西,本府則有權上告你冒犯之罪!”
賀蘭慕雪停下步子,陰陰一笑,偏過頭去柔聲地慢慢道:“多虧季大人提醒了下官,……既如此,為了不使自己獲罪,下官也只好將季大人你及季夫人滅了口,屆時只須向上頭交待說兩位拒不將圖交出,雙雙畏罪跳入潛龍江中斃命了。”一邊說著一邊仍向我走來,伸手便要撕扯我的前襟。
“住手!”季燕然那廂一聲怒吼。
這廂賀蘭慕雪只作未聞,纖長手指才欲沾上我的衣衫,突聽得“啪”地一聲,未待我看清發生了何事,他已迅速旋身飄了開去,落在兩三米外的地方,緊接著一聲令下道:“戒備!”那七八名龍廷衛立刻持刀散開,警惕地向著四周張望。
正當我驚疑未定之時,忽聞耳畔一聲輕笑,身體倏地一緊,天旋地轉間跌入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睜開眼人已登上了馬車廂頂,那用結實手臂擁著我的,正是……多日未見的大盜。
大盜——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難道他一直——一直都暗暗守在我的身旁?從京都到江南,整整半個月日夜兼程,他就這麼徒步飛馳,不遠不近地跟隨在我的馬車的左右?……大盜,大盜,大盜,你這是何苦,你這是何苦!
我望向他,卻見他臉上覆了人皮面具,面孔雖然陌生,可看向我的眼神卻依舊是未變的深情厚意,讓人不敢正視。
“傻妞兒,想我了沒?”他在我的耳畔低聲調笑,根本沒把賀蘭慕雪及一干龍廷衛放在眼裡。
不等我來得及開口,賀蘭慕雪已冷冷地由口中吐出個“殺”字,頓見那幾名龍廷衛身形齊動,除卻看押季燕然的一名外,所有人都持了兵器向大盜撲來。
大盜便又是一聲輕笑,向我低聲道了句“傻妞兒閉眼!”,隨即騰空而起,足尖點在衝過來的龍廷衛的頭上輕輕巧巧地掠向了前方,在離馬車十來米遠的地方落了下來。
卻見賀蘭慕雪並不急於下令追趕,而是走至季燕然的面前,接過那名龍廷衛遞過去的刀,刀鋒對準他的咽喉,衝著我陰陰笑道:“季夫人,若你捨得將季大人這條命留在這裡,便儘管離去,下官不攔你便是。”
“不許碰他!”我急道,“圖在我這裡,你若敢動他一下,我便將圖毀掉,讓你永遠無法向上頭交差!”
賀蘭慕雪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