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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白常頓時跳了起來,氣憤的叫道:“你怎麼能把白家先祖留下的東西借給別人,那人是誰,東西在哪,什麼時候能拿回來?”
邢老六為難地說:“這件事是我不對,但那人開始說的是,只借閱一天,我心想一天也沒什麼,誰知道,他一去不回,到現在也不見人。”
“那人到底是誰,他借走的,又是什麼東西?”
白常咬牙切齒地問道。
“那人歲數不大,長的白白淨淨……”
邢老六簡單的講述了一下那個人的容貌,白常一聽就怒不可遏,差點直接把邢老六的攤子掀翻。
因為邢老六說的人,分明就是伊勝。
伊勝從這裡借走的,是一本白家先人的手抄筆記。
對於白常的憤怒,邢老六很是不好意思,他承認自己是貪圖一時口腹之慾,就把白家的筆記借出去了,但是那人既然有名有姓,白常又認識,那就好辦了,直接找到他去把筆記拿回來,不就行了?
白常苦笑一聲,如果真像邢老六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和伊勝那種人打交道,可沒有那麼容易。
難怪,伊勝說起白家食譜神鬼全席,說起魂兮歸來,居然那麼門清,甚至連魂兮歸來所需要的材料,都一清二楚。
難怪,伊勝主動提出要用魂兮歸來這道菜,來和白常比拼。
現在想想,如果不是白常幾次破壞了伊勝的計劃,估計現在他早已成功至少一半了。
現在要想從伊勝的手裡,再把白家筆記拿回來,談何容易?
白常想了半天,越想越是鬱悶,索性伸手對邢老六道:“算了,二斤鬼涎給我,咱倆扯平,我這就去找他算賬。”
邢老六抱著那個裝著鬼涎的瓶子,嘿嘿笑道:“別呀,這都到我的手裡了,你就不能往回要了,這陰市的規矩你又不是不懂,入手就算成交,反悔無效。”
白常一瞪眼道:“好啊,入手就算成交,那你把我要的東西拿來,白家筆記呢,拿來啊?”
“這個……你讓我想想辦法,總是會有法子的,如果依你所說的,真的很難拿回來,那麼……要不然的話,我給你抄寫一遍如何?”
“你說什麼?你給我抄寫一遍?你怎麼抄寫,原本都沒了,你閉著眼睛瞎寫啊?”
“這個嘛,不瞞你說,我試一試的話,沒準還真的能閉著眼睛給你寫出來。”
邢老六一副很有信心的樣子,然後對白常解釋說,他這一百年左右的時間裡,在這裡守著攤子,平常也沒什麼生意,閒的無聊,一個愛好就是打盹睡覺,還有一個愛好就是看書。
他這裡自然也有一些古書,也早都翻的快爛了,於是白家的筆記,也成了他消磨時間的一個工具。
其實偷看筆記這種事,不但現代是不道德的,在古代也是如此,不過邢老六一個陳年老鬼,根本沒想那麼多,反正交付筆記的人也已經死了,去輪迴轉世了,要來取筆記的人,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來,那還有什麼不能看的呢?
邢老六這人活著的時候就喜歡各類美食,所以他對白家的日記,特別感興趣。
尤其是日記裡面,關於做菜的那些環節,他無聊的時候就反覆看,看的口水直流,然後唉聲嘆氣的收起筆記,繼續守著攤子打瞌睡。
這幾年,自從白常接管了白家飯店之後,邢老六算是時常能夠一飽口福,畢竟這個年代生活條件都好了,想吃什麼都隨意,不像白常爺爺那個時候,給邢老六送來一盆紅燒肉,都得等到過年。
此時見白常氣的直跳腳,邢老六也過意不去,又不想交出鬼涎,便想出了這個法子,背寫一遍白家筆記,交給白常。
白常雖然覺得這件事不怎麼靠譜,但也一時沒有好辦法,於是就讓邢老六試一試再說。
得到白常同意,邢老六很是興奮,他立刻擼胳膊挽袖子,從攤子上拿起那支據說是王羲之用過的禿毛筆,又不知在哪弄來了紙張和墨水,用禿毛筆蘸了墨汁,就開始憑著記憶,開始默寫。
默寫課文這種事,白常上學的時候也幹過,而且他通常能夠一口氣默寫出語文課本里面,從第一節課到最後一節課的全部內容,還不帶出現錯誤的。
這自然要歸功於他從小吃的那些進士秀才,海歸博士什麼的,但這個邢老六,居然也能把全本的白家筆記默寫出來,這個就厲害了。
這得是翻看了多少遍,有著多麼深刻的印象,才能做到?
白常坐在攤子前,聚精會神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