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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安久的辦公室並不那樣端莊,一走進去四下無人,只能看見幾盆養生的花草和八仙椅,還有幾個茶碗和茶几,完全不像是個辦公室,倒像是老年人養生的地方。
不過也難怪,平日裡有業務,伍老闆也不太親自接見,都是剛才那個門外的嘍囉攬的活,壓根沒多少人親眼見過伍老闆,也就精械宗這樣的大業務那嘍囉不敢妄下結論,才請出了伍老闆。
劉衡掃了一眼,便乾咳了一聲:“伍老闆可在?精械宗大弟子劉衡有事想和你商談。”
“我年紀大了,身體不適,業務上的事,就找剛剛出去的那人談,莫要見怪。”
伍安久人沒出現,聲音倒是從裡屋傳出,這聲音渾厚,顯然是從丹田發聲,劉衡和米小白聽完便感到奇怪,但也不能從這裡就妄下結論說伍安久是武者,畢竟用丹田發聲對許多懂得養生的老年人而言,並不稀奇。
劉衡楞了一下,然後迅速回復:“伍老闆,不是業務上的事,我這次來,是想讓你見一個人。”
“見人?不麻煩了,我無親無故,見誰也未必有意義,談不上有意義,就不浪費這個時間了。”
“有意義的,此人是美食家,是我師父請來的,論身份地位,您應該出來一趟,我等不要緊,但讓美食家就等就有失禮儀了。”劉衡直言道。
伍安久的聲音停了一會,像是在沉思,沒多久就立刻回覆,“美食家來訪,我伍某人不敢怠慢,這就來,請二位先入座。”
米小白愣住了,小聲問劉衡,“你確定他是屠風?雖然有點氣度,但他的聲音裡一點‘氣’都沒有,根本就不像是習武之人啊。”
“你是美食家,某種意義上跟習武之人已經有分別了,所以可能也不太真切的瞭解武者的概念,不是聲音裡帶‘氣’的就一定是高深的武者,有些武者比較內斂,平日裡看上去和普通人別無二樣,既然屠風老前輩歸隱三十年,自然也屬於這一型,想確認屠風老前輩的身份,關鍵還要等他出來後,看看他的情況。”
劉衡剛說完,伍安久便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樸素的灰袍,一頭白髮梳理的坦蕩,雖然並不很好看,卻給人一種體面的感覺。
“果然,見了面就是不一樣,看著就感覺是個大人物。”米小白在劉衡耳邊小聲嘀咕,聲音小到只有彼此才知道說話的內容是什麼。
伍安久一笑,“美食家見笑了,人到了我這歲數,活一天少一天,難免都會有些氣魄,不足掛齒。”
米小白一怔,心裡直犯嘀咕:我聲音那麼小,他是怎麼聽見的?練過順風耳?
劉衡不在意這點,他更關心此行的目的,張口便問,“伍老闆,事實上,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有事想問問您,畢竟您輩分大,資歷老,總該知道一些。”
“哦?說笑了,我就是個老頭,無兒無女,手底下就經營一家泊船處,平日裡就是個甩手掌櫃,什麼事也不管,哪裡能知曉你要問的事。”伍安久就像是笑面彌勒,居然一笑就灑脫的像是萬事不管己一樣。
劉衡此時也耐得住性子,擺擺手,“哪裡的話,老前輩,這事您或許知道一些,我想打聽的,是一個人,叫屠風。”
這個名字剛一出口,伍安久的神情就明顯變了許多。
練過《淨虛空識無相秘術》的米小白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這是他第一次懷疑伍安久的身份。
劉衡也注意到了伍安久的不對。
只聽見伍安久迅速恢復了常態,甩手一笑,“屠風啊,我聽過此人的一些事蹟,你想知道些什麼?”
老狐狸,真能裝。
劉衡笑的發狠,接著問:“聽說屠風老前輩三十年前和刀陣門老門主一戰之後,因為一些事情,封刀歸隱了,我就想了解一下,屠風老前輩,封刀歸隱去了哪?”
伍安久的神色越發凝重了,他矢口否認道:“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他封刀歸隱去了哪,應該問他本人,或是他親近的人才對。”
“據我所知,屠風老前輩是個遊俠,不曾婚娶,更不有兒女,是孤家寡人一個,哪能問到這些人啊。”
“但你問我也是無濟於事啊。”伍安久如是說。
米小白見伍安久一口咬定不知道,就有些急,要知道,時間不等人啊,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黑暗料理界隨時有可能殺到家門口來,他張口便急道:“屠風!別裝傻了,我知道你封刀歸隱不想被人找到,但現在情況特殊,如果你不出面,整個銀時系的百姓可能都有危險。”
伍安久閉目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