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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我,焉知我之樂?”,藥良輕抿了一口茶水,今天這茶越發苦了,隱忍著吞下,已不願再嘗第二口。
“子非我,焉知我不知予之樂?”,芽兒倒也笑了。
“芽兒,我剛去給那個畜生取針去了!”,藥良直接岔開了話題,有些事他折騰了半生都弄不清楚,又豈是這十三四歲的小丫頭能說的明白的。
不知不覺已近三天,這傢伙應該也受到教訓了,芽兒嘴上有了笑意,“哦,胡大叔沒怪我吧!”
“他哪有資格怪你”,藥良話鋒一轉,“芽兒,乾爹問你件事,你別瞞我!”
藥良難得的認真口吻,倒讓芽兒一怔,“乾爹,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是不是習過武?”,藥良認真地看著她。
“乾爹為什麼這麼問,我從小和父親在小山村長大,父親是個文弱書生,我上哪習得什麼武藝?”,藥良的問題莫名其妙,但芽兒還是老實回答。
“當真如此?只是我今天替那胡家老二取針發現那針扎得極深極穩,沒有半點內力的人實在做不到如此”,藥良說出了他的疑問。
聽他這麼說,芽兒也有疑問,但自己真的沒學過什麼武功,“大概是當時自己一時著急才下了狠手吧,我若真有一身武藝就好了,也不會被人逼得遠走他鄉,下毒差點死掉,再說乾爹,你是神醫,有沒武功,你一把脈便知,還輪得到我故弄什麼玄虛?”
藥良也覺得有理,雖然早上已經替她把過脈,但此刻藥良還是抓起芽兒的手,細細把了一翻,確定她體內真的沒有半點內力才作罷,轉頭又好像很不好意思了,“乾爹多想了,你別介意!”
芽兒搖頭,雖然內心裡有些許不舒坦,但長輩就是長輩,該有的尊重還是得有的。
“我今天再給你扎最後一天針,這毒就算全解了,我也就放心了,明天天我有點事要離開一下,你現在這住著,等我辦完事就來接你”,藥良說。
“等毒解了,我想去找我爹”,芽兒說出自己的想法。
“到時候再說吧,你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等辦完事,我和你一起去”,藥良回答,說話的口氣就像哄小孩一般。
芽兒沒再說話,秋無聲,景亦無聲!
其實芽兒有件事還是沒說,她七八歲光景的時候,在翻閱父親書房時,在一堆書中發現了一張紙不像紙,綢不像綢的東西,黃黃的髒髒的,但表面很是光滑,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那是一塊牛皮。當時桌上正擺著她剛練完的字帖,芽兒大筆一揮,往牛皮紙上揮揮灑灑寫了一首詩,她寫的是駱賓王的《鵝》,這她記得很清楚,因為是幼兒時期背下的,所以印象格外深刻。寫完,她隨手就扔到了自己練過的那堆字帖裡頭。
也不知過了多少天,芽兒又把它翻了出來,令她驚奇的是那牛皮紙上墨抹過的地方全部都顯出了一些奇怪的圖案,芽兒立馬把整張牛皮紙兩面都給塗黑了,不一會,兩面的圖形完全顯現,一面是奇奇怪怪的線穿插在一起,看不出任何名堂,另一面畫的確實一個手持綵帶的女子做著不同的各種動作,就像藝術體操一般。
胡二
從那以後,芽兒在楚風不在家的時候就開始練習起來,把整套動作學下來,整個就像一套飄零的舞蹈,並且當時牛皮紙的右上角還標著“攜雲舞”,就衝著這如詩的名字,芽兒就喜歡的不得了。當時芽兒沒多想,權當是前世在家練的瑜伽,大學時一度很痴迷這項平心靜氣卻又讓人暢快淋漓的運動,後來結婚後竟一次也沒練過了,身體隨著生活一起沉寂下來,忘記卻未剝離。許久不曾想起前世,印象裡那個她傾盡一切的丈夫慢慢模糊了身影,傷口已經忘記了生長,或許某一天會徹底癒合,只留下一道不那麼鮮明以及不再疼痛的疤。
當時她才七八歲年紀,不想讓楚風多想,這事她也從來沒跟他提起過,只是在他每天外出去學堂授課的時候,練上那麼一遍,出點汗,一身舒爽。現在想來,這莫真的是什麼武功不成,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暗想,這也不會呀,想想自己這幾年好像也沒什麼時候顯得有什麼神力,但那次扎胡二的時候,自己還真覺得一股熱流從胸口滾過,難道是續命丸的功勞?
芽兒使勁琢磨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打發了小紅,關了門,自己把記憶中那套動作整個又練了一遍,這次的感受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不同,格外順暢,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像吃了人參果般舒服,全身熱乎乎的。芽兒試探性地用食指按向床柱,全身屏氣凝神發力,不一會,床柱上竟真的留下來一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