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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草民知罪,求殿下指點。”
左相顧頤是三朝元老,門生無數,雖然他並非李翎一黨,但他為李翎請旨一事,實在讓我下不來臺階。
現在顧長東有意重提舊話,顯然是想再搭一次臺階。
我會意,對顧長東點頭表示嘉許,嘆道:“你和左相都是極明白事理的,可惜的是趙將軍,糊里糊塗,卻非要往裡頭攪。”
顧長東明白我心中所指,卻猶疑不肯做聲。
我沉不住氣,故意拿話問他道:“顧卿家在想些什麼?能否說與孤聽?”
顧長東抬頭看了我一眼,一咬牙道:“草民斗膽,冒死進言與殿下聖聽。若殿下果真有意收整河山,則皇子翎封王之事勢在必行。皇子翎之事既定,幾年之內,朝中必定一片清寧。而趙將軍心感殿下不殺之恩,也必定會以死效忠。”
我本意乃是想勸顧長東,看在趙維為他祖父冒死請命一事,明白立場。見他如此,便點點頭道:“聽起來有幾分道理。”
顧長東繼續說:“近來京中多有訊息,夏賊秣馬厲兵,意欲趁我大梁內政不穩,發兵侵邊。草民聽聞黃賀將軍雖善將兵作戰,卻不善計量。這幾年邊境尚且安寧,朝中支給的糧草便已不在少數,屆時若果真難免與夏賊一戰,恐怕兵馬糧草上難免多有掣肘。
若皇子翎封王一事一再拖延,彼時殿下內憂外患,必定難以支撐。所以,殿下不如先穩住朝堂。
再將趙將軍換下黃賀將軍,重整大軍,也好及時抵禦夏賊。”
黃賀乃是李翎一黨的要員,我早有意架空於他,奈何一直沒有機會。如今顧長東主動說出來,正中我下懷,我試探他道:“臨陣換帥是兵家大忌,而且我倒不知道趙維比黃賀好在哪裡。”
顧長東徐徐答道:“先帝在時,趙將軍一直駐守崇州要郡。十數年間,趙將軍力排眾議,軍隊屯田,督促將士殖穀於邊。多年間,為朝廷省下不少糧草。之後多有將帥欲效趙將軍舊法,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所以草民以為趙將軍必有一套與眾不同的將兵之道。近些年來我大梁多有災荒,黃賀將軍雖是良材,但以此時朝中財力物力來看,恐怕沒辦法全力配合黃將軍的行軍之法。草民斗膽,冒死進言,請殿下深思之,慎取之。”
話到此處,已經無需多言。儘管我並不願意向李翎一黨妥協。但顧長東提出的交換條件實在是誘人。一時之間,我舉棋不定。
沉默良久,我方道:“顧卿家的意思,孤已明瞭,今日早朝時,孤自有分辨。”
第二天早朝,我命人把顧頤和趙維都帶進了大殿。首先是嘉許了他二人的忠心,後又對顧頤說:“左相大人,若不是趙將軍冒死相諫,孤險些要治你不敬之罪了。所以,趙將軍不僅是我大梁忠臣名將,更是個尊師重道的好學生!左相大人,你以為呢?”
顧頤想必早已與顧長東透過氣,此時正色道:“餘等身為臣工,決不敢結黨營私。這種淺顯的道理就連老臣一介腐儒都明白,更何況是趙將軍這樣義膽忠肝的赫赫英雄。趙將軍乃大梁不可多得的良材,老臣雖曾有幸指點將軍課業,卻不敢以恩師自居,望殿下明察。”
他句句話都是針對我多疑的個性所說,我心中冷笑,臉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只轉頭對趙維道:“趙將軍,你此次也算是立下大功,該有封賞才是。”
趙維為人雖然魯莽,但卻不笨,早已聽出我是因何對他發怒,叩拜下地道:“殿下與陛下的大恩,末將沒齒難忘,怎敢言及封賞?只求殿下恩准末將,今生今世都為大梁江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語畢,文武百官齊齊下跪,眾口一聲道:“臣等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我笑著點點頭,讓太監宣讀了連夜擬好的旨意。問過文武百官的意見,有人雖有微詞,但是顧頤卻不動聲色的幫我把這些不平之聲壓了回去。而我也沒有食言顧頤,把為李翎封王列土的事重新提了出來,請文武百官參議。
最後我提到顧頤的孫子顧長東是一個棟樑之才,並暗示顧頤吏部侍郎一職尚待填補,然而顧頤卻跟我裝起了糊塗,只說:“孫兒不肖,不足以當此重任。”
我沒料到他會這樣,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當下也只得作罷,好在這卻也並非什麼緊要之事,罷手後,我便不再問。
那日下朝後,我覺得頗累,回到寢宮,看見堆滿卓案的奏摺,覺得心煩。於是便對看管奏章的太監說:“把這些摺子都送去御書房,交給皇帝批閱罷。”
看管奏章的太監小心翼翼的問我:“殿下,是以後都這樣,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