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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敷衍的嗯了一聲。
胡小虎又說:“可是我又覺得,他畢竟是一個有身份的體面人,珍兒你若是跟著他,哪怕是做小,日子也好過嫁個普通人家。”
我不想解釋太多。
許久,也不知是對胡小虎還是對自己,輕聲說:“我從來都沒喜歡過顧長東,我與他,不及黃泉,無相見。”
作者有話要說:
☆、金甌無缺
太極宮東殿欽安殿內燈光明明滅滅。
在李翎看來,每個角落,都似乎藏著舊日的影子。
他忽然想起多年之前,當他還是個稚童的時候。每日下學。都會故意繞路,跑來欽安殿看父皇批閱奏摺。
父皇總會抬起頭,看著他,溫和的笑一笑,有些無奈的說:“翎兒下學了麼?父皇今日沒空陪你。”
又或者是敷衍的問他:“老師今日都教了什麼?”
他往往很認真的作答,然而父皇似乎從來都沒有聽進去過,只是時不時的應一聲,假裝在認真聽他說。
他想,父皇這麼忙,他實在是不該怎麼頑皮的。
然而孺慕之情卻沒那麼容易控制,所以他即使懂事,知道不該再打擾父皇,也還是寧願多在欽安殿多留一刻。
因為有時候父皇累了放下硃筆時,轉頭看見蹲在階前數螞蟻的他,就會歉意的將他抱到膝蓋上,問他是不是乏了,餓了。
父皇的心腹太監高延年每每見此,總會適時的端茶送水捧點心過來。
李翎記得,小時候他很喜歡吃蘇州御廚做的一種酥餅,並不是味道多好,而是一個太大,父皇總會把一個酥餅掰成兩塊,父子二人一人吃一塊。
有時候,父皇也會手把手教他寫字。
又或者是教他如何泡茶。
他覺得如那種時候,父子二人的親近不言而喻。
父皇總說,朝中權臣坐大,這皇位坐得未免太累。然而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爭一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幫他鋪好路,今後,使他不像自己那麼累,總有議不完的朝事,閱不完的奏章,算不盡的人心。
他聽的似懂非懂,卻也知道父皇一心都是為自己。
長大一些,李翎知道,朝中許多人都反對父皇冊立他為太子,尤其是皇后一黨。
那些人無不盼他夭亡,他便時常覺得害怕,然而父皇始終安慰他,說一切都會好起來。那些歲月,父皇一直是他遮風避雨的港灣。
十五歲行冠禮那年,父皇不顧群臣反對,孤注一擲,冊立他為太子。
他始終都記得那天大典上的情形,沒有一個人是真正替他開心的。
皇后娘娘看他,就仿如他是眼中釘一般怨毒。
一整日,他都覺得芒刺在背,只有父皇,雖病容滿面,卻始終含笑示意他安心。他最終還是做了太子,只是其後的種種坎坷,卻不是預料之中。
正自發呆。
欽安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原來是高延年端茶進來,李翎看著他蹣跚的走近,心中覺得有些悲傷,原來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高延年是真的老了。
高延年捧著茶碗,顫顫巍巍的走到他面前,啞著嗓子說:“還是明前的雀舌,老奴記得殿下喝慣的。”
李翎接過茶碗,開啟杯蓋,記憶中茶水的清香撲面。他微微一笑,看不出喜悲。
“難為阿翁還記得。這天下,我可仰仗的人如今已屈指可數。”
說著,李翎仰頭將茶杯裡的水飲盡。
高延年年事已高,眼睛不復舊日清明,然而他依舊努力仰頭,似乎想仔仔細細地將李翎看清,生怕錯漏什麼。
見李翎這麼說,高延年忽而流下兩行渾濁的老淚,顫聲道:“十年了,老奴再苦也撐著留一口氣,要親眼看殿下回來。”
李翎轉頭看了一眼欽安殿,低聲道:“阿翁還記得我母妃生卒之處麼?”
高延年抹了一把眼淚,道:“自然記得的,老奴年年都會去給娘娘燒紙錢。殿下現下要去麼?”
李翎尚未答話,欽安殿門再被推開。來不是別人,是李翎麾下將領王之遠。當年王皇后的內侄。
他走進來看見李翎,略一點頭,道:“翎殿下,已經盤查過了,一切盡在掌握。”
李翎點頭,道:“那便再無後顧之憂了。”
王之遠道:“顧頤獨身一人進宮,說想見殿下一面,現在西華門外等候。”
李翎皺眉,不解問:“到時候是賞是罰自有定論,他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