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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奮地道。
“秋菊越來越聰明瞭。”葉琢表揚道。
她這樣做,自然還有另一層用意。要知道,鄭氏以那樣的手段相逼迫,又有那官家小姐作威脅,葉予章都沒放手讓她離開這個家。那麼,無論她聰明還是蠢笨,要想離開這裡,都是極難的。既然如此,那她就乾脆讓葉予章知道,她不但長得不錯,頭腦也聰明,說話做事極有分寸。有了這樣的認知,葉予章就會奇貨可居,想要用她來謀求更大的利益。但這大利益不是那麼容易謀求的,千挑萬選,花的時間就長了。如此一來,她就有更多的時間為自己籌劃未來。
至於如何做,她的心裡已有了一個隱隱的計劃。如果她能學習玉雕,能靠自己的能力支撐一個門戶,那這個計劃就更完美了。
不過,這些話,即便是親近如秋月與秋菊,都是不能說的。
聽得這話,秋月皺起的眉頭並沒有舒展開來,問道:“那學玉雕的事呢?老太爺知道了,不會有什麼想法嗎?”
葉琢笑了笑:“他知道了,不過是覺得這是小孩子的一點胡鬧。那麼大一塊石頭,掛在手腕上還要寫字,這難度可想而知。我做不到,也很正常。”
學玉雕的事,她也不想讓葉予章知道。但今天,話趕話就說到那裡去了,她便是想避開春雨都不行。
秋月點了點頭,可看著走在前面的葉琢,她心裡隱隱覺得,事情並不會像老太爺所想的那般,是姑娘一時的胡鬧。自落水之後醒來,姑娘就變得越來越有主見,也越來越堅毅了。像太太出府那麼大的事情,都沒見她掉眼淚。要換作以前,恐怕眼淚都得流上一缸呢。
回到房裡,葉琢便讓秋月將那石頭洗乾淨,再用一根細繩綁住,系在她的手腕上,然後拿筆蘸了墨,準備懸腕寫字。
然而當她抖動著手,費力地提起手臂來,好不容易將筆尖碰到宣紙,卻“嗵”地一聲,手支撐不住,筆端杵到紙上,如掃帚一般四散開來,墨水四濺,將宣紙及桌面弄得全是墨汁。
秋月連忙上前檢視,見葉琢的裙子上並沒有濺到墨水,這才鬆了一口氣,取了抹布將桌子拭淨,一面勸道:“姑娘,您怎麼會想著要學玉雕呢?那活兒可累得很,連男人都吃不消。再說,您也沒必要學這個不是?”
葉琢笑了笑,沒有作聲,換了一張最便宜的毛邊紙,又換了一支禿毛筆,再在裙子上圍了一塊圍布,然後拿起筆,繼續試。然而試了幾次,都以失敗而告終。
想想也是,她剛剛才滿十五歲,又長得高挑,身體還沒發育成熟,纖細瘦弱,手腕猶如細竹。現在再懸掛上半斤重的石頭,能舉得起來就已不錯了,哪裡還能提筆寫字?
但葉琢不是一個容易氣餒的人,她坐在那裡,蹙眉看著懸掛在手腕上的石頭好一會兒,忽然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姑娘,您幹嘛去?”秋菊忙問。
“我再去找一塊石頭,你們不必跟著。”葉琢道。不一會兒,她從外面進來了,手裡拿了一塊小了一半的石頭,親自洗乾淨了,再讓秋月給她將原來那塊換下,繫上了小的這一塊。然後提筆,再次寫起字來。
這一次,雖然也很艱難,但勉強能移動筆尖了。她咬牙支撐著,儘量讓那隻右手抬得足夠高,然後費力地拿著毛筆,在紙上寫了一撇,正想再寫一捺,手卻再也支撐不住,“咚”地一聲石頭跟著手臂一起落到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看著紙上的那一撇,葉琢苦笑了一下,再一次提起了筆。不過或許是剛才用過了力,這一次手臂抖動得更厲害了,那一捺只寫到中間,手就支撐不住落了下來。
看到葉琢再一次提起了筆,秋月忍不住了,又勸道:“姑娘,您這是何苦?以後老太爺幫你挑的婆家再不好,也不會連飯都吃不起,您真沒必要吃這份苦頭。再說,即使吃了這份苦頭,也不一定能做得好。我聽說,這不光要力氣,還得手穩。能掛著石頭把字寫得隨意自如,那筆劃要粗就粗,要細就細,要畫圈就畫圈,這樣才行。多好五大三粗的男人,這一關都過不了呢。你的力氣這麼小,怎麼做得到?照我說,不如真如你所說的那樣,跟伯太太學學刺繡,那才是正經。”
葉琢再一次咬著牙,忍著手臂的痠痛,提起手腕來顫顫巍巍地寫了一橫,這才放下手腕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做不到呢?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不光得手穩,還得要力氣。我這身體太瘦弱,光練臂力是沒用的,還得把身體練得強壯起來。以後,一早起來我就到花園去急走幾圈,白天刺繡,吃過晚飯後就練毛筆字,天黑前再去花園走一轉,然後沐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