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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給我們倒兩杯……”他暫停,向琬蝶詢問,“ 你喝咖啡還是茶?我有碧螺春,臺灣來的。新種春荼。”
琬蝶不懂茶,倒是教他的前後判若兩人弄得一頭霧水。尤其他變和氣且幾乎友善,是在她對他幹冒大不敬之後。
“ 咖啡就好,謝謝。”她的火氣如來時一般莫名所以的消失。
“喝茶吧。” 他卻代她改變主意,向凱文用英文說道:“ 把我的荼具和茶罐準備好,我們喝茶。 ”叫凱文的金髮男人明顯的和她一樣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走開的短短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依令走開了。“我生氣,”像中間不曾被打斷般,關老闆繼續說道:“是的,是因為你闖了進來。那不是你的錯,可是假如你進來的時候我正好不在,或我在裹面,沒有看見你,先看見你的是,嗯,像你說的,我的殺手,你現在不會站在這,為那個打字失誤的人仗義執言了,唐小姐。”
“你的人會對我如何?就地槍決?這裹還是個法治的國家吧。”
他沒理會她的諷刺。“ 你會被帶到警察局。只要『偷竊』一項罪名,唐小姐,你的學業及一切都毀了。 ”
“我皮包裡的通知函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和無辜。” 才說完,她已自他的表情悟到自己多麼天真。“你的人會在給我戴上任何莫須有罪名之前,先把它拿走,銷燬。”
“他們負有保護我的責任。”他站起來,結束這段談話。“ 請到後面用荼吧,唐小姐,算是向剛才讓你受驚嚇表示點歉意。”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些有錢有勢的人簡直豈有此理。
“不敢當。”她冷冷回他。“是我擅闖了貴寶殿,該道歉的是我。不過我一開始就說過對不起了。可惜我無法知道打我這封通知函的人是誰,我欠這個人更深的歉意。話說回來,不再在『關氏』上班,或者是這人的福氣也說不定。你放心,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我來過這,拜見過關大帝。我很珍惜我這微不足道的卑微小命,幸會。” 她轉身就走,他沒叫住她,也沒出聲說一句話。到了門邊,琬蝶氣猶未平,扭頭丟下另一句話。“很遺憾你也是中國人。”
影片放完了,室內餘下放映機空轉的沙沙聲,他沉在高背椅裡,仍筆直盯著前方的白色布幕。事實上,他閉著眼睛都能比放映機更清晰地重複膠片內容。他已經看了千百遍,看不厭也看不倦。越看他越沉溺在痛苦的掙扎中。
唐琬蝶的生活很單純。她花很多時間在圖書館,做研究,看書,蒐集資料。她是個相當優秀的學生。也很活躍。她曾在校慶晚會舞臺劇中扮演馬克白的情人,當晚現場觀眾席中有記者,第二天報上就登了一篇盛讚她演技的短評。有電影導演找過她,她謝絕了對方的邀請,專心念她的書。她曾是辯論社主辯人,在英文詩歌朗誦比賽裹連連拔頭籌。她的一篇“愛倫坡詩論”引起許多文學界知名人士的注目。她在耶魯的第二年有個男朋友,是高她一屆的詩論社高材生,一名英俊的金髮青年。交往一年後,這段戀情無疾而終,從此她身邊未再出現護花使者。發生了什麼事?那小子負了她?傷了她的心?她很年輕,充滿自信和活力。她很漂亮,尤其那對閃著智慧光芒的明眸。漂亮,聰慧,反應靈敏,而且善良,充滿勇氣和膽識。
那天,換了任何其他女孩、女人,早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她卻大聲為一個她不認識,且因為犯了錯誤幾乎置她於險境的人求情。他對她說那些話,並非恫喝。凱文或馬丁任何之一先發現她,她就完了。在他知覺之前,唐琬蝶已進入了他的生命。自那天見到她,她走之後,她的倩影,她生氣的樣子,她最後倨傲的姿態,日日在他腦海縈迥,夜夜入他的夢中。那些夢有些旖旎醉人,有些……幾乎是詭異的。他夢見自己變成了唐琬蝶,一個男人渴望,女人羨慕、嫉妒卻又忍不住的拿她當偶像崇拜、模仿的女人。在他夢裹,唐琬蝶──或他化成她的化身──一面是個高雅、可望不可及的形像,另一面則奔放而赤裸裸地洩出旁人看不見的熱情。他夢中的唐琬蝶,和他自己,如一道激狂的熱流,燃燒的烈焰。當他午夜夢迴,汗浸溼了枕頭和床單,他呼吸喘急地躺著,像躺在尚未甦醒的慾望洪流中,全身漲滿無法滿足的痛楚。
他要唐琬蝶。他從未如此渴切地要一個人,或任何東西。他的生命賦予他所有大部分人想望不及的權利,及任何可用金錢買到的一切,除了心靈的需要和肉體的慾望。需要和慾望。他不被允許擁有這兩種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因為他是關輅。關輅擁有所有人們想要的隱私,但他毫無隱私權。在絲密不露的保護下,對他而言,關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