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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真是人窮志短。”等著青箬走出去一會,駱老夫人咬著牙發出了一聲嘆息:“都說銀子是阿堵物,可沒有這阿堵物,又怎麼能夠。”
餘媽媽垂手在一旁站著,聽了心裡頭也是心酸。駱家一年年的衰敗了,最近幾年若不是駱大奶奶那十幾間鋪子的盈利撐著,駱家哪裡還能有這麼大的排場。
駱家雖然衰敗,可駱府的家用開支一點都未曾少,光是主院這邊,丫鬟婆子就是幾十個。她也曾經與駱老夫人說過,用不得養這麼多奴婢,喊個人牙子進府來,帶一批去賣掉。可駱老夫人卻不同意,駱家只有買奴婢進來,哪有賣奴婢的道理!死活也要咬牙撐下去,免得被人指著背皮說:“駱府竟然要賣奴婢了!”
楊二奶奶出閣的時候,駱老夫人一口氣給了她十房陪嫁,旁人都說駱老夫人大方,只有餘媽媽才明白駱老夫人的心思,這是在甩包袱哪,能多甩掉一些便是一些。
現兒大奶奶跳著腳兒罵老夫人與大老爺,可老夫人還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頭吞,讓大老爺趕著去接她回來,還不是因著那十幾間鋪子?若大奶奶真的要與大老爺和離,嫁妝帶著走了,駱家這場面怎麼撐得下去?
“唉,無論如何,也得要將那縣令的事兒落到實處才好。”駱老夫人心裡頭恨恨的咬牙,若是等著兒子當了縣令,慢慢的就有銀子了,還在乎那個囂張的兒媳婦?少不得一腳踹了她!駱老夫人捻了捻酒盞邊兒,都在開始想休書該怎麼寫,只是眼睛掃了過來,才發現自己依舊坐在內室裡頭,燈光朦朧,暈亂亂的一片。
這苦巴巴的日子還得熬著呢!駱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過了好一陣子,這才猛然問出了一句話:“媽媽,你覺得大小姐……值不值得我花本錢?”
眼前晃過了一張小臉蛋,黑幽幽的一雙眸子就如深潭,那小小的嘴唇就如紅色的菱角微微翹起。餘媽媽想了想,點了點頭:“大小姐是個聰明人兒,三奶奶不是贊她那四個字寫得很好?這才唸了幾日書,這般靈秀!”
駱老夫人沉吟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光只是這字寫得好不好,她現在說話都有講究,分明想要我給她開口問月例銀子,偏偏一個字都不落到上頭去!”她端起那小酒盞喝了一口,慢悠悠道:“媽媽,你去送五兩銀子給她,以後她的月例就從我這邊出罷。”
老大媳婦不喜歡宜丫頭,處處要拿捏她,若是自己開口讓她去將月例銀子還給宜丫頭,只怕老大媳婦心裡頭會不高興,還不曉得她那嘴巴里會說出什麼話來。不如息事寧人,從自己這邊每月拿五兩給她,一年也不過是六十兩銀子罷了。
“老夫人,怎麼能從……”餘媽媽說了一半,見著駱老夫人一副我意已決的模樣,將另外一半話吞回了肚子,這銀子,即算不給大小姐,也不會落到自己手裡,自己又何必去多說?再來,那銀子大小姐本來也該有一份的,老夫人從手指縫裡漏個一星半點給她,也是應當的。
相宜見著那個五兩的銀錠子,笑得眉眼彎彎:“多謝媽媽給我送銀子來。”一邊招呼著翠芝:“你身上有銅板沒有?快些給幾個給媽媽,拿了去打酒喝。”
餘媽媽笑著擺了擺手:“大小姐太客氣了!不用打發了,老夫人那邊還有事情,我先過去了。”
翠芝也不跟餘媽媽客套,自家姑娘手裡緊巴巴的,哪裡還能隨意打發?一個兩個的來了都要打發,那這五兩銀子能用多久?她笑著對餘媽媽道:“媽媽,天黑路滑,我來送送你。”
“姑娘,老夫人真是好心。”劉媽媽望著那個雪白的銀錠子,笑得合不攏嘴:“這下姑娘手頭可有錢花了。”
“媽媽幫我收起來罷,別跟旁人說,我猜是老夫人單獨給我的。”相宜託著那銀錠子看了一回,雪亮亮的銀子成色很不錯,真是十足的紋銀。駱老夫人這麼晚打發餘媽媽過來送銀子,肯定是不願意讓旁人看見,不消說這銀子是從她私房錢裡出的。
只是駱老夫人如何就這般大方了?相宜將銀子遞給了劉媽媽,眼睛盯著掛在床邊的那盞琉璃繡球燈,莫非是因為嘉懋送了這盞燈籠的緣故?她覺得自己可以去幫駱大老爺討好楊家,這才對自己另眼相看?
可是……相宜搖了搖頭,為了讓她穿件新斗篷去楊氏族學唸書,駱老夫人喊那繡娘給她來裁衣,用的可是公中的銀子,為何今晚就在私房裡頭出了?相宜伸手揉了揉頭,只覺得有些嚼不爛,駱老夫人可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第二日一早,相宜便去向駱老夫人請安,順便答謝她撥銀子給自己用。駱老夫人慈愛的看著她:“宜丫頭,快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