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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都破了,露出了一點點斑駁的紗影來,她讓劉媽媽跟管事媽媽去說過了,可還不見有人來替她換窗紗呢。
走回自己的屋子,天已經全黑了,劉媽媽已經到廚房將晚飯拿了過來,正放在炭火盆子上熱著,見相宜回來,趕緊把桌子收拾了出來:“姑娘餓了罷?快些來吃飯,熱了一陣子,剛剛好。”
相宜端著飯菜,一邊扒拉心中一邊暗自想著,祖母不讓她去華陽,她便越發想要去問問清楚了,即便自己不去,打發翠芝或是劉媽媽去也行,她們兩人都認識李媽媽,只要能找到她,問問清楚便好。
她絕不相信母親沒有帶嫁妝,穿得起雲錦蘇錦的母親,嫁妝裡大毛衣裳都有幾箱的母親,為何死後卻只留下幾樣不值錢的首飾?難道真是被周媽媽與那兩房陪房弄走了?即便是被弄走了,那也該能清出些東西來。
正月十四那日,黃娘子授課的時候說的是《孝經》,女學裡有十來個學生,個個聽得認認真真,當黃娘子問及如何行孝,大家都答得很是踴躍,唯獨有相宜坐在角落裡,一聲不吭。
黃娘子覺得有幾分驚奇,素日裡駱大小姐聽得認真,答得也踴躍,不知為何今日卻沒精打采。她笑著望了相宜一眼:放軟了幾分聲音:“駱大小姐,你來說說看?”
相宜緩緩的站了起來,心中一酸,眼中盡是淚水,她也不知道為何,竟然莫名其妙念出了一句話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黃娘子吃驚的看了相宜一眼,猛然站了起來,走到相宜面前,見她眼中盈盈有光,輕輕將手放到她肩上:“駱大小姐,令慈不在了?請恕我不知,觸及你的傷心事。”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卻越發讓相宜傷心,前世所受的種種折磨都一一浮現在眼前。都說沒孃的孩子是根草,她卻是比草還不如。身為廣陵駱家的大小姐,任憑繼母欺辱著,全城皆知駱家有個發桃花癲的大小姐,滿臉麻子長短腿。
繼母不僅破壞她的名聲,還蓄意破壞了她與嘉懋的親事。雖說自己不能嫁與嘉懋,不僅僅只是因為繼母在裡邊作梗,還有不少別的因素,可相宜卻執著的認為,若不是繼母自小便將她往死裡整,將她養成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或許容大奶奶也會點頭答應這門親事。
都是因為母親沒有在,她前世過得這般辛苦,而這一世,要想不重蹈前世的覆轍,她必須步步留神,唯恐行差踏錯,這駱府裡全是鬼影憧憧,她得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來面對一切。
相宜越想心裡越難受,那堵得慌的感覺讓她痛哭了起來,書房裡十幾個女學生見著相宜哭得厲害,有知道相宜身世的,陪著她掉了幾滴眼淚,瞬間這屋子裡頭氣氛就壓抑了不少,沒有剛剛那般歡快。
“駱大小姐。”黃娘子的聲音溫柔卻不失堅定:“失去了母親自然是傷心之事,可並不是失去母親的人都是這般悽苦,這世上還有不少美好的事情等著你,且莫要這般傷心。”她拿出一塊帕子來,替相宜擦了擦眼睛:“我也自幼失去了母親,家中繼母多方為難於我,但我依舊還是走出來了。”她微微一笑:“你瞧瞧我,雖然說只是在楊氏族學謀了西席之位,但我自己卻已經心滿意足,自己的飯米自己掙,不用在家中伺候男人看他臉色,這難道不是最最好的生活?”
相宜抬起臉來怔怔的望著黃娘子:“娘子也跟我一樣,幼年辛苦?”
黃娘子點了點頭:“不錯,我那時候的日子,恐怕你無法想象得到。你現在至少是駱府的大小姐,錦衣玉食,還有丫鬟婆子伺候著,我那時候受的苦,不是一句話能說盡的。”按在相宜肩膀上的手壓得重了幾分:“駱大小姐,若是你信得過我,那以後心中有什麼苦處都可以找我來說,我雖然沒有什麼能力,可是或者還能給你出些主意。”
相宜輕輕點頭,半彎腰行了一禮:“多謝娘子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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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4|5。21
“相宜,相宜!”前邊傳來歡快的叫喊聲,相宜站定了身子,就見寶柱與嘉懋奔著跑了過來,嘉懋的臉上紅撲撲的一塊,手中提了一個琉璃繡球燈籠,笑著伸了過來:“相宜,明日是上元節,我今兒就要回江陵去啦,這燈籠是我送你的上元節禮。”
琉璃燒製的鏡面很是平滑,淡淡的綠色晶瑩剔透,似乎能見著裡邊的油燈託座,琉璃外殼上還裝了幾層淺碧色的紗,上邊繪製著各色各樣的四時花卉。寒風一吹,那燈籠便飛快的轉動了起來,那些花似乎活了一般,花瓣都要飛了起來。
“多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