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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御書房門口,忽的腳下步子一頓,又轉頭,“父皇,您要帶母妃,那兒臣能不能帶顧玉青啊?”
皇上聽到蕭煜的話,差點被他氣得吐血,“你腦子裡除了想顧玉青,還有別的嗎?難道你就一點不琢磨其他的?”
蕭禕差點把你整死,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成了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一想到這些,皇上就後怕的心驚!虛汗一層一層冒氣。
面對皇上的捶胸頓足,蕭煜無辜道:“兒臣還惦記著讓父皇去泡溫泉啊!”說的理直氣壯,底氣十足。
皇上……
抓起手邊一方硯臺,揚手就要朝蕭煜丟過去,只是在抬起手的一瞬,又猶疑一瞬,將硯臺擱下,換成旁邊的竹筒筆架,嗖的砸了過去,“滾出去!”
氣死了,真真是要被他氣死了!
竹筒對著蕭煜的腦門,直直飛去,眼看那竹筒一角就要砸到蕭煜的腦袋,皇上嚇得不由蹭的站起身來,電光火石間,蕭煜身子一閃,偏頭躲過。
皇上大鬆一口氣,才驚覺,不過是眨眼一瞬,就被嚇出一身冷汗。
好好地一張臉,要真被他拿竹筒給砸出個包來……嘴皮哆嗦一下,皇上壓下心頭後怕,道:“趕緊給朕滾出去!”
多看一眼都心煩!
蕭煜俯身將那“咣噹”落地的竹筒筆架撿起,咧嘴一笑,“父皇把這個送兒臣了?那兒臣就不客氣了。”
說著,轉身,大搖大擺離開。
皇上被他氣笑,衝著蕭煜離開的背影,兀自搖頭,低聲呢喃,“臭小子!”
待到御書房的大門被合攏,內侍總管給皇上添上新茶,透過氤氳的茶氣,道:“陛下怎麼不把方才的事說給四殿下,也讓他警醒些。”
皇上重重嘆出一口氣,道:“他的性子,朕若是說給他,只怕他提了刀就要衝到天牢把蕭禕給砍了!”
“蕭禕雖罪不可赦,可朕卻不能讓他揹負一個刺殺皇兄的罪名。”
內侍總管心頭不由微動,皇上這心偏的,可不止一絲半點啊!唏噓之餘,暗自慶幸,今日一局,算是賭對了。
早在公孫牧和蕭禕聯手雙雙呈出顧臻謀逆證據時,他就藉著離開御書房執行命令的空檔,讓心腹內侍將這一訊息送到慧貴妃處。
慧貴妃縱然纏綿病榻,可他心裡卻是清楚,再怎麼病,只要不是昏迷不醒,她得了信兒,就有法子把這訊息傳給蕭煜。
只是從剛剛蕭煜的反應來看,似乎是他還一切什麼都不知道呢!難道是慧貴妃的訊息沒有傳出?還是蕭煜佯裝的高明。
若是後者……那這蕭煜,就絕非素日他所認識的那個不學無術乖張不羈的蕭煜。
不學無術,乖張不羈,只是他表於人前的一面幌子,真實的他,興許是比蕭禕更加可怕!
蕭禕和公孫牧既然從八月十六運送物資之前,就開始謀劃設計這樣一樁滔天謀逆案,構害顧臻和蕭煜,歷時數月,又加蕭禕素日行事謹慎的風格,難道就真的在那偽作的信函上出了紕漏?
顧臻避諱姑蘇彥小字的秘密,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連他都知道,蕭禕能不知道?
更何況,那些構害的密信,按照常理來說,蕭禕該是已經仔細認真一筆一劃檢查數遍,確認無誤,才敢使用,那樣機敏的蕭禕,難道就沒有發現異樣?
他沒有發現異樣,是因為他手中的密函,根本就沒有異樣,而那封有異樣的密函,就不是他所放入到赤南侯府的。
不是他……想到這些,內侍總管腦中浮現出顧玉青那張在御書房中先是蒼白倉皇再是冰冷鎮定的臉,不由嘴角一抽。
思緒打住,總管心下搖搖頭。
不管真相究竟如何,此時再想,便也無益。
只要他的這份示好,慧貴妃母子領情,便足矣。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皇上的內侍總管,即便來日蕭煜登基,他所求,也唯有一個出宮安穩度日,並不指望會留在蕭煜跟前服侍。
正心頭思緒翻飛,耳邊傳來皇上一聲低沉的嘆息,嘆息過後,暗啞問道:“你說,今日一事,會不會是顧玉青早就得知蕭禕的手段,又在蕭禕之後,設下一個圈套呢?”
內侍總管心頭咯噔一聲,緩出一口氣,卻是扯出一抹笑意,道:“陛下也把顧侯爺的女兒想的太神了,她不過是比普通的閨閣女子多寫管家的閱歷,三殿下可是與公孫將軍共謀,他府邸謀士又眾多,難道這麼些人的謀劃,還及不上一個小女子!”
皇上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