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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同時還要用充滿柔情蜜語的聲調說:“心肝兒,請張開你的小嘴兒,我要把這點兒東西放到你的嘴裡。”不言而喻,在這種場合,那張小嘴兒會很清秀地張開。 每逢生日,他們還要贈送對方禮物:裝牙籤的小盒子之類的東西。常見的情況是,男主人坐在長沙發上,會忽然放下菸斗,女主人也跟著放下手中的活兒(如果那時手中有活兒的話)
,他們會毫無理由地親吻起來,吻得那麼甜蜜和長久,足可以吸完一支小雪茄。 一句話,他們是所謂幸福的一對。 當然啦,可以說明,家裡除了親吻和互贈禮物之外,還有很多可做的其他事情,還有許許多多的可以提出來的各種問題。 比如說,為什麼家裡做得飯菜這麼糟糕啦?為什麼倉房裡的糧食不多啦?為什麼管家婆手腳不乾淨啦?為什麼傭人又喝酒又邋遢啦?為什麼僕人們只知道沒命地睡大覺,醒著的時候又遊手好閒啦?不過所有這些都是瑣事一樁,馬尼洛夫太太受過良好教育,自然是不屑一顧的。 但良好的教育呢,大家都明白,是在貴族女子寄宿學校裡得到的。而大家也知道在貴族女子寄宿學校裡,構成人的資質基礎的有三門主課:家庭生活幸福所不可缺少的法語;歡娛丈夫所必需的鋼琴;最後是家政:編織錢包和其他用作饋贈的小東西。 然而,尤其在目前,在教學法上常常有種種改進和變革;這一切就要以學校主持人的見識和才能為轉移了。 有一些貴族女子住在學校又可能是先鋼琴,後法語,最後才是家政。 有時候可能:先是家政即編織禮品,其次是法語,最後才是鋼琴。 這裡不妨再指出一點:馬尼洛夫太太……不過我得承認,太太們的事我不太敢談,而且也該回頭來談談我們主人公了,他們站在客廳門口,彼此為了邀請對方先進屋已經謙讓了好幾分鐘了。“請賞臉,我馬上來,不要為我這樣費神,”奇奇科夫說。“不,不,您是客人,”馬尼洛夫伸手指著門說。“別客氣了,請吧,請,請先走,”奇奇科夫說。“不行,請原諒,我決不能讓您這樣一位令人欽佩的有教養的客人走在後邊。”
“有教養,不敢當……請吧,請先走。”
“還是請您先走。”
“為什麼呢?”
“理由很簡單嘛!”馬尼洛夫笑容可掬地說。
最後是兩個朋友側著身子互相稍稍擠了一下,一塊進了門。“請允許我向您介紹一下我的妻子,”馬尼洛夫說。“心肝兒,帕維爾。 伊萬諾維奇來啦!”
奇奇科夫方才在門口只顧同馬尼洛夫鞠躬謙讓了,完全沒有料到馬尼洛夫太太在屋裡。馬尼洛夫太太穿著也頗標誌,長得很不錯,一件非常合身的淡色絲綢罩衫;纖細的小手急忙放到桌上什麼東西,抓起了一條四角繡花的麻紗手帕。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 奇奇科夫走過去高興地吻了吻她的手。 馬尼洛夫太太寒暄說(甚至還有點兒咬舌兒),他的到來使他們感到高興,沒有一天她的丈夫不提到他。“是的,”馬尼洛夫插話說,“她也時常問我:‘為什麼你的朋友還不來呀?
‘我說:’心肝兒,等著吧,會來的。‘瞧,您終於來了。 真的,您給我們帶來莫大的歡樂,五月的陽春,盛大的慶典……“
奇奇科夫聽見主人家已經提到慶典了,感到有些困惑,便謙虛地說自己既不是達官貴人,又無顯赫的名望。“您什麼都具備,”馬尼洛夫仍然笑容可掬地打斷了他的話。“您什麼都具備,甚至比這更多。”
“對敝市您的印象如何?”馬尼洛夫太太問道。“在那裡過得愉快嗎?”
“是很好的一座城市,出色的城市,”奇奇科夫答曰。“我住得很愉快:那裡的人非常好客。”
“您對敝省省長印象如何?”馬尼洛夫太太問道。“是一位非常可親、非常可敬的人,對嗎?”馬尼洛夫又問了一句。“對極啦,”奇奇科夫說:“非常可敬。 而且他多麼盡職盡責啊,多麼理解自己肩負的重任啊!但願更多一些這樣的人才好。”
“您知道,他任何人都肯接待,而且對誰都彬彬有禮。”馬尼洛夫笑容可掬地繼續說,他滿意得把眼睛全眯縫起來了,象一隻被人輕輕撓著耳根的貓。“是一個非常令人愉快,謙虛和藹的人,”奇奇科夫接著說,“而且心靈手巧啊!
我連想也沒想到。 他家裡的繡花圖案繡得多好啊。 他給我看了自己繡的一個錢包:太太們也很少有人能繡出這樣的活兒來呢。”
“副省長也是一個很可敬的人,對嗎?”馬尼洛夫問道,他的眼睛又眯縫起來了。“是個非常、非常可愛的人,”奇奇科夫答道。“請問,警察局長什麼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