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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特區,亞伯拉罕議員的豪宅門口的街上,兩旁的樹木已經枯黃,修剪的還算整齊,花壇裡種著些耐低溫的植物,好歹還有點綠色。天色已接近黃昏。

一位女士開著火鳥跑車,嘴裡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雪茄,像所有上流社會里離經叛道玩世不恭的少女一樣,坐在跑車裡卻穿著機車夾克――在昂貴的晚禮服之外。一隻耳朵帶著鑽石耳釘,另一隻卻帶著雷鬼風格的耳環。

她懶洋洋的下了車,歪著膀子晃晃悠悠的走到門口,先不急著敲門,靠在門廊的柱子上,劃了一根雪茄火柴,故作深沉的歪這頭點燃叼在嘴裡的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可以溫暖自己。

噹噹噹。

銀髮的老管家拉開門,板著臉不甚贊同:“小姐。您回來了。老先生不會喜歡你這樣的打扮。”

這位女士――剛剛二十多歲,她笑嘻嘻的撲上去給了老管家一個大大的擁抱,用微微沙啞而甜蜜聲音說:“嗯,別嘮叨了老傢伙!一年沒見,你還不錯吧?老爹在哪兒呢?我去找他。”

豪宅裡是古羅馬風格的裝修。

關上門,這位女士的姿態就不那麼誇張而叛逆了:“都有誰在家?”

“老先生在槍械室擦槍,夫人去參加宴會,少爺去談工作了,卡若琳小姐在安胎。”穿著燕尾服說著倫敦口音的老管家謹慎的低聲說:“angel,無論你要做什麼,用些謀略。”

張狂的叛逆少女三下兩下脫掉了機車夾克摘掉雷鬼耳環帶上另一顆鑽石耳釘,按滅了雪茄,往嘴裡倒了半盒薄荷糖,嘎崩嘎崩的嚼碎。揮揮手,飛快的走進槍械室。

“dady。”海因裡希小姐站在門旁邊的牆壁處,貼近牆壁――這是一個非常易於防禦的姿勢。謹慎的選擇了一下詞彙:“我想和你談談。”

路西法先生在上流社會的身份的是亞伯拉罕議員,一位虔誠的林肯信仰者,他穿著白襯衫和西褲,正在用鹿皮絨擦槍。這不酷,一點都不酷,因為他是個手上有殘疾還笑眯眯的胖老頭,仰起頭笑的見牙不見眼:“angel。我也想跟你聊聊天,我們很久沒有在一起聊天了。坐吧,自己倒酒。”

海因裡希陰沉沉的在槍械室的簡易木桌旁的四把椅子上的其中一把坐下來,坐的筆直端正,眼睛平視,手放在膝蓋上,半天沒說話。

路西法先生擦了三把槍,她還是沒吭聲,他無奈的笑著,和藹的說:“小路西法說他現在就是肥皂劇裡那種夾在媽和媳婦之間的受氣男。他喜歡媽咪,也喜歡老婆,但是媽咪不喜歡他老婆。”

海因裡希知道他指代的意思,用沒有語氣的語氣,平鋪直敘:“我知道小路西法不會害我,我也知道他不會防著老婆,我還知道她老婆很有可能想害我,她可以動用小路西法手裡的大部分資源。”

路西法像看見小孩子廝打的老爸一樣笑了:“卡若琳擔心你搶她男朋友,畢竟你倆一起長大,一起修樹屋,一起出任務,一起扮情侶,一起扮gay。”

管家送來上好的香檳和佐餐的甜品塔:“如果angel回來,她擔心你們舊情復燃,你如果不會去她擔心你不忘舊情還是容不下她。”

海因裡希冷冷的叉起一個奶油泡芙丟進嘴裡:“叫她去死!”

管家有點生氣:“angel!她可以去死,但她現在懷著孩子呢。”他假裝沒看見路西法先生不甚贊同的眼神,嚴肅的說:“可是你呢?angel!看著我。”

海因裡希有點理虧的看著他,稍微有點害怕的往後靠了靠。

“你那些未向家族報備的私人產業是怎麼回事。”管家先生聲音低沉優雅,非常有壓迫性:“你應該明白的,規矩就是規矩。小路西法的股份有一半轉移給你了,因為他害了你,他欠你一條命。可你的所有私人產業都應該向家族報備,並且接受家族最多不超過40%的投資。”

海因裡希極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微表情,可是眼珠還是忍不住稍微晃動了一下,在咬嘴唇的前一秒停住了,可是嘴唇微動,已經夠被人看出了。她捏著自己的大腿,平靜的說:“我愛上了一個人。”

我必須試探出你們的底線……我的心不再完全屬於家族。

我有了新的效忠物件。

路西法先生和管家眉目傳遞訊息:‘她的話不真。’

‘是的,但她真的在戀愛’

‘臥槽’

路西法先生扔下抹布,用帶著槍油的髒手摸了摸下巴,眨眨眼:“你是不是很愛他?”

海因裡希的臉色很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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