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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什麼女孩子間的秘密話題嗎?
嘛,算了。
“其實吧,我覺得,”我努力斟酌用詞,好不讓靈夢起太大的牴觸情緒,“靈夢你平日裡可以多和愛麗絲來往一下。”
“誒?”
“雖然是身為魔女,但愛麗絲心地很不錯,對待朋友也很好。”
“可是,老師不是說……”
“嗯,身為博麗巫女不能有立場和派系,”我點了點頭,“但撇開身份,有一些友人也是好的。”
無論魔理沙抑或愛麗絲,她們都是獨行派,所以相互間結交一下,是有益無害的。
話雖如此……可惜朋友並不是刻意去做,而是自然而去成為的東西。
大概僅僅出於自身的任性吧,我希望靈夢能有更多的友人。
而另一邊……此刻的靈夢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呆呆的盯著前方,石燈的光輝所能照耀的邊界,光與暗的交界處。
低聲喃喃著:“做不到。”
我皺眉:“為什麼?”
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一陣,我打算說些什麼。
卻見靈夢突然笑著轉過頭來,看向我。
“老師你……確定要和我談這個?”似乎有些意味深長。
便在此刻,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思緒回到了數月前的夏日祭上。
那時便做過了類似的討論了吧。
恍惚間突然想起了一個自己一直刻意在忽視著的問題。
靈夢她似乎……不知從何時起竟抱持著對長者之外的心態來看待自己了。
初時在意識到時,大概還隱約有點高興。
大抵是平常人家裡的小女孩撒嬌著說“長大了要嫁給爸爸”之類的任性話語,也只會讓長者露出笑顏而已。
但現下自然明白這並不是一個幼童的撒嬌,而是現今芳齡十五的博麗巫女,在認真思考著的事情。
我的內心百味雜陳,隨手拿過一本書放在膝間攤開,想著別的事出神。
我……大概太過貪心了。
這點從那時候起就一直如此了。
如果能坦然接受命運的話,在那個世界,大概早就已經結婚成家了吧。
但還是太貪心了。
那個世界的選項中只有「不幸」與「稍微幸福」,而沒有我所想要的……「完全的幸福」。
如果選擇了「稍微的幸福」、在那個世界中,以那站在政壇巔峰的身份結婚了的話,大概我就再也無法承認遙遠的幻想鄉之中的這座神社才是我的家了吧。
也就……永遠地失去了「完全的幸福」。
身為完美主義者的我,到死也沒有妥協。
想要「完全」而不可得,於是我只能選擇了「不幸」,並抱以絕望的心態等待著不可能到來的東西。
於是,在那個世界,就那樣孤單一人在輪椅上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然後,如今我在神社前,和靈夢這樣並肩而坐著。
談論著今天吃了什麼、在看什麼書、和人聊了些什麼……這樣奢侈的話題。
「泰山府君祭」……如同神蹟一般,不,就是神蹟。
我正是被這個坐在我身旁不到一米處、正不時向這邊撇來目光的女孩子所拯救了。
感謝的話,不論說幾次都不會多。但此刻,我並不想提起這些。
不論是我想要救助靈夢那可憐命運的初衷,抑或是最後被靈夢所拯救的事實,早已不再是需要停留在語言上的寄託了。
那恩情不是以命抵命那麼簡單的加減法,而是更深層次的一些、無法被人類輕易把握住的東西。
所以……“確定要和我談論這個?”在面對靈夢這樣的問題時,輪到我陷入了沉默。
我並非不明白靈夢的感情。
但……在意識到這個話題有可能破壞掉我所努力維繫的、視之如珍寶的平衡時,我因畏懼,而退縮了。
撇開自以為是的長者身份而言,或許……我願意與眼前這個女孩子的關係更進一步。
但是,想到那關係一旦破滅,眼前所努力維繫的東西都會隨之消散,就膽怯的不敢再邁出一步。
審視內心,大概這才是最深層面的原因吧。
這不是我所擅長的領域,我因而畏懼、駐足不前。
我一頁一頁地翻著書,思考著該怎麼接下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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