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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八四三年的斯威特尼斯,仍未走出經濟危機的泥沼。⊥燃文小說,
這並不關躺在索菲公園長椅上的老亨利的事。畢竟,對於一個全身家當也就只有披在身上的舊大衣以及口袋裡的十五個盧克的老人來說,他更希望能找個溫暖的地方洗個熱水澡然後在柔軟的床墊上睡一覺。
正午時分的公園中並沒幾個人,這個點沒誰會來這裡瞎逛。溫暖的日光投射而下的公園長椅對老亨利來說,是難得的小憩場所。
但是今天有點睡不著。一陣涼風吹過,老亨利坐了起來。
將披在身上的大衣穿好,看著不遠處樹上棲著的灰喜鵲,不由得罵了一句。
該死的冬天。
一年之中最讓他頭疼的三個月,已經到來了。
但並非一籌莫展,作為曾接受過高等教育、遊歷過楓丹白露宮園、在凡爾賽經營過一家布店的沒落貴族,他自恃是與那些乞丐不同的。
如果你因為這個蹲在角落裡瑟瑟抖的老人出於同情施捨幾個圖克的話,他大概會撿起那幾枚硬幣砸到你的臉上。
「尊重你眼前的流浪漢,他不是乞丐!滾開!」
不止一次,他惡狠狠對給他施捨的年輕貴族情侶們惡言相向。
對於這個長期以來混跡在這一代的痞子老頭,治安警察基本是懶得管的。像他這樣因為經濟危機或者別的原因而敗掉全部家產的沒落貴族大有人在,這種人大多人畜無害,與那些打小從平民窟長大的雞鳴狗盜之輩是不同的。
指不定哪一天,就會死在某個無名的角落裡,所以放置不管就可以了。
並不是沒有改善這種狀況的方法。即使是老亨利,也有幾個曾經一起打拼的老夥計可以過去投奔。
但他從沒有過這打算。
甚至,為了避免老夥計們找到他,而離開了南方的凡爾賽,隻身來到了這個國家的都。
老夥計們也許在某一天會突然現這位老朋友已經無法再聯絡上了,而後以為他死掉了吧。
這樣正合他意。
大家都是體面人,到死都誰也不差誰的,這樣就行了。
從長椅上起身,老亨利向著公園的側門處走去。
……
……
這並不是六十歲的老亨利在坎貝爾度過的第一個冬天。
關於所謂的“冬狩”也早就有自己的考量。
作為體面人所選擇的冬季寓所,當然不會像那些無所事事的雞鳴狗盜之徒那樣選擇在監獄裡度過。
蹲號子已經不適合他這樣的老年人了。
他的選擇——十區和十一區交接的一間破舊的大棺材房是很愜意的居所。
自從十幾年前的那場大瘟疫過後,人們現了一種更加廉價的埋葬方法——火葬,自此坎貝爾的平民們便很少再買棺材了。
這些廢棄的棺材屋子很多被當局拿來給流浪漢當做收容所,老亨利正是其中之一。
推門進去,幾個熟悉的小痞子們聚在一起打著皺巴巴的紙牌。
往裡面走,在自己的窩裡坐下。
今年的人比去年少了幾個,果然是一年不如一年麼。
支起身子,向角落處望去。
大屋的角落位置並沒有棺材窩,但依然放在地上的一卷厚厚的茅草彰示著那裡前不久還有人居住著。
但此刻,角落的位子空著,那裡本該蜷縮著的一個年輕人的身影,如今並沒有在那裡出現。
是一個在去年冬天突然出現在第十區附近的年輕乞丐。
那年收成很不景氣,對貴族老爺們自是沒什麼影響,但坎貝爾從第十區往後的這些街區,各住都有餓死的人。
皇帝陛下象徵性的下達了賑災令,凡是坎貝爾當局登記在冊者、不論是貧民還是流浪漢,每週都可以從本地街區的警局領到救濟的大塊麵包。
救濟所起到的效果暫且不提,不失為一種苟延殘喘的手段。
但老亨利當時就知道這傢伙恐怕是要死掉了。
黑黑眸的斯威特尼斯人雖然不多,但也是有的。
只是這傢伙明明不是啞巴,卻從來不說一句話,只幾天時間,見多識廣的老亨利便猜出了真相——這傢伙是個該死的偷渡者。
通常的偷渡者會攜帶一些錢糧,而眼前的卻是身無分文,連像樣的大衣也沒有,進而推測,或許他是別國來的通緝犯也極有可能。
老亨利把這個推論告訴屋子裡的人,大夥開始義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