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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凌晨3:00至5:00】
寅時,我在神社鳥居下的石階上坐著。
身後的不遠處、宴會仍在熱鬧地進行著……或許叫作祭典更準確些、怎麼都好,這種事情並不重要。
鳥居上懸掛著的燈籠的光芒掩蓋過了淡薄的月光,將我的影子投向了石階下方的黑暗處。
這個位置並沒有離開「覺之瞳」的範圍,仍然在捕捉著附近妖怪們的心念、不過……已經足夠了。
所謂「大妖怪」,並不只是擁有著令人畏懼的力量就足夠的。失控的力量、暴走的能力,這些都是隻會出現在不成熟的小妖身上的異狀——我從很久很久前,就一直在嘗試著控制自己與生俱來的讀心能力,如果這份能力永遠與自身的意志無關,我對此聽之任之的話、恐怕如今也不會像這樣成為被稱之為「大妖怪」的存在吧。
我曾無數次地嘗試控制「讀心」,已有了些許成果。雖然在近距離相處時仍無法控制地會讓「覺之瞳」窺探到他人的思想,但若能稍微離開、已能輕易地將這些傳達而來的紛紛思緒當做雜音過濾掉了。
倒是多虧了百餘年前、我對人類種族研究的幫助——人類能夠做到在嘈雜的場合對身外之物不聞不問,並不是腦部沒有接收到眼前和耳邊的影象和聲音,而是將之當做垃圾資訊、未經處理便拋棄了。
受此啟發,我在稍微離開人群時、能將「覺之瞳」收納而來的大量思緒,當做廢物一般、不去關注、不予處理,終於在許多時候找回了難得的清淨。
只是,雖有這招、一個人坐到了這裡,也依然沒有達到預想中的效果。
十分微妙的心情。
“我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吧。”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後仰、靠在了一點也不舒服的石頭臺階上,右手背搭在眼瞼上、「覺之瞳」中傳來的、被遮蔽掉的雜音也漸漸變得遙遠……
……
……
我的名字叫做古明地覺,是讀心的妖怪。
同時也是位於地底世界的洋館——地靈殿的主人。
地底,並非是幻想鄉所屬。
這裡曾是地獄,彼岸的罪人會照例來此處贖清罪孽,早先就已被廢棄,成為了被稱作「舊地獄」的地方,荒無人煙之地、大概也只有所謂怨靈會出現在此了……身居「舊地獄」的一席之地也不能全無作為,姑且算是幫忙管理著一些怨靈、不過這些東西,怎麼都好了、無所謂的。
大多數時候都不會有閒人的身影出現,地靈殿就是這樣清淨安詳的地方。
而我之所以會和妹妹在這片荒涼之地落腳,也是有著各種原因的。
首先不得不提起的、正是自身的能力。
覺妖怪一族——自出生起就能夠讀取他人的思想。算不上福澤或者詛咒,我只是很平常地接受了這份能力,而妹妹、則選擇了放棄。
事實上,「讀心」是十分不便的。
雖然在某些場合中能成為強勢的武器,在更多時候卻只是累贅。不論願意與否,身懷這種能力、任何時候都能夠得知對方在激烈的話語或無言的沉默背後,所潛藏著的真實意圖。
更加可悲的是,無論人類還是妖怪、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即使分明知道我能夠讀出她們的心聲,仍無法靠自己的意志掩住真實。
再往後、便不難猜了。多數時候,無論人類還是妖怪、都會避開我所駐足的地方,但我既是立足於人間界的大妖怪,不免會有出現在他人周圍的時刻。那時我所遭受的一切,倒也不覺得是什麼冤屈之事。
並不是什麼暴力意義上的事,無論人類或是妖怪,很少有人選擇明示與我的敵意。但是,在發現我對他們的思想無動於衷後、男人們開始用自暴自棄的下流妄想當做對抗我的武器,女人們則會在腦中對我極盡一切惡毒之言語詛咒,有關這些、早已視之平常了。
我很清楚人類、和許多妖怪的種族,反之、他們並不清楚我的思維方式。
身為讀心妖怪、我早已洞悉人類的常識和倫理觀,但本人卻並不具備那些東西,無論如何惡毒的詛咒或妄想侮辱、又或者孤立的姿態,也無法讓我有絲毫觸動,那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沒錯,讀心妖怪古明地覺、是獨來獨往、從不顧及他人的性格,如果將人類字典中「自私」一次作以最劣限度的解釋,那便與我的個性有些相近了。
對此,我是沒有不滿的,這本就是覺妖怪的歸宿,因為——若對他人的所思所想稍有介懷,最終必會深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