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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五日,中午時分。
人間之裡,揹著藥簍的女僧侶行走在街道上。
大約是從一年前的某個時間段起,隔三差五便會出現在村子的街道上兜售藥物。
村裡並沒有寺廟之類的設施、這個驟然出現又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自然引起了村民的警覺——整個幻想鄉中只有人間之裡這一片人類聚居地,既然沒人認識她,想必她來自外面……那便是些該敬而遠之的東西。
兜帽與僧袍嚴緊地裹著身軀,手中拿著的幌子上工整且氣勢磅礴地寫著『包治百病』四個大字,強烈的反差是——整個人看起來始終垂頭喪氣地毫無精神,既不四顧張望也不吆喝買賣,彷彿例行公事地如幽靈般穿梭在村裡的大街小巷中。
不止是看起來十分可疑,也有真的想試探一番或有難言隱疾打算問詢的人,一聲吆喝反倒把對方嚇了一跳,一溜煙跑掉了。連被搭話的覺悟都沒做好、確實很難給人靠得住的感覺。
後來也有一些轉機。村東有一群老者偶爾會聚集在一起玩一種叫做『麻將』的、源自外界的牌類遊戲,其一叫做太公望的老頭某次從她這裡買走了大堆——主要是治療骨質疏鬆和痔瘡的藥品,據說還很有效,於是開始變得受歡迎起來。
人們對於自己討厭的事物總能有百般措辭摸黑,一旦接受了,又會找到許多讓他們心安理得去說服自己的理由——村子外面確實有著很多妖怪,但據說也是有神明存在的、僧侶小姐不論是裝扮還是性格,怎麼看都不像妖怪,那更可能的是作為神明的僕人或者神明本身降臨於此——
這種說法雖也不是人人都接受,但在年輕孩子和老年人中倒是頗有市場——畢竟從她那裡買到的藥,從未碰到過有假貨的狀況。
……
……
今天來買藥的客人意外的多,女僧侶將藥簍放在地上,一一應付著前來問詢的客人、並告知他們外傷藥剛剛已經賣完了。
這兩天村裡是發生什麼暴力事件了嗎?感覺所有人都是來買跌打藥、刀傷藥、止血藥,不一會就買光了藥簍中的存量……兔妖怪鈴仙若有所思,感覺下次來時可以適當提升外傷藥的比例。
為什麼自己非要在這裡兜售藥物呢……鈴仙不禁暗苦,師匠大人可以自由出入幻想鄉,不可能需要這些微的收入來補貼永遠亭開支——但每次要是賣不出足夠的藥依然會被師匠責罰……每當這時,兔妖怪鈴仙都會想起自家安心又信賴的輝夜大人。
順便一說,手上那寫著『包治百病』的幌子就是出自她本人的手筆,似乎是預料到了自己的性格不可能會主動向他人搭話兜售,這個東西也確實是幫大忙了……否則別說賺到錢、被當做徘徊在村裡的可疑妖怪被自警隊找上門才是最可能發生的事。
終於算是應付完最後一位,鈴仙算了下販得的錢幣,這個重量的話、應該不會被師匠責罰了吧?
正這麼想著,突然感覺到一陣汗毛倒豎。
憑藉妖怪的本能讓她感覺到了危險——這兇惡且澎湃的妖氣,對方的身份應該是大妖怪、並且對她有敵意……就在這番分析剛做完的瞬間、氣息兀地消失了,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但鈴仙沒有絲毫大意,被喚醒地戰鬥本能讓她躬起了身子、放下了兜帽以便獲得更廣闊的視野,雙腿和神經均緊繃著、隨時準備閃轉騰挪。
周圍並沒有可疑的身影出現……但兔妖怪依舊維持著姿勢。
鈴仙·優曇華院·因幡,永遠亭的一介從者、平日裡也只做些雜役的活計,但其實在很久前曾服役於月之都——那是一個神聖且與世無爭的世界,其先進的文明經常會遭受一些宵小之輩的覬覦而燃起戰火,雖然很快就會撲滅、但那也是以她這樣的軍人的大量犧牲作為代價的。
當年的很多同僚、並不懂得這種「危險預感」的寶貴,總將其當做錯覺來對待……最後落得身死的下場。而鈴仙則不同,想比起那些冷靜又理性計程車兵、她更加憑藉著直覺去戰鬥——感覺危險則立即遠離,哪怕從道理上根本說不通當前的處境有何危險之處。
即使沒有任何道理、鈴仙也選擇相信直覺,拜其所賜,活到了今天。
但現下的情景似乎又不太一樣,剛才的危險感一現即沒、而她此刻正面臨著另一方面的窘境——村民們發現了她頭頂長長的兔子耳朵、一動一動的……看起來不像是裝飾品。
無論如何要離開了,在目擊者還不甚多的現在——村裡關於自己的傳言似乎有不少,但如果被確認了兔子妖怪的身份,可能以後在這邊的販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