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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司南,司南。僅在深夜,如絲如水的寂靜被成倍的拉長,他放任自己想念她,想要找她談一次,弄清楚那些盤根錯節的事情,但她卻好像從這個城市裡消失了。
他去過她家,保安告訴他,沒有業主的指示,不能讓他進去。
“那業主在家嗎?”他問保安。
保安嘆口氣回答:“不好意思,這我也不能說,我們這裡有規矩的。”
最後,他只能透過房產中介進入那個住宅區。中介帶他去看的也是臨湖的一幢,他對其中的裝修陳設都不感興趣,只是隔著數十米水面遠眺她家那棟房子,客廳和房間的窗簾都放下來了,門口也沒有人進出。
“二十三號沒有掛牌,好像是空關著吧,”中介自以為猜出他的心思,繼續侃生意經,“戶型其實差不多的,相比之下這棟的位置其實還要好一些……”
他打斷那番生意經,很草率的就把那幢房子買下來了,並不真的需要,只是既然她家房子還沒出售,說不定什麼時候她還會回來。
後來,他又去過一次天庭,原來熟識的人大多不在了,就連查爾斯也已經去曼哈頓走馬上任,作為新任的全球CEO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革。鄭娜早已經辭職,人事部沒有什麼人和他私交好到能把員工的私人資訊透露給他。
最後還是沈拓替他打聽到一些訊息,司南並沒有離開W,查爾斯升遷之前,為她申請了為期兩年的海外培訓,地點也是曼哈頓的旗艦酒店,兩人似乎是同時離開上海的。
終於,這件事也塵埃落定了。
15
隨後的一年,程致研始終處在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沒有正式開始工作,但陸璽文推到他手上的事情也不算少。
陸璽文很聰明,所以眼光精到,同時又沒有安全感,所以行事格外謹慎,從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投資涉獵極廣,從環保材料到網際網路,從服裝到傳媒出版,不一而足。一年中固定的幾個月份,程致研須作為董事代表,輾轉於幾個城市之間,坐在陌生的會議室裡,對著一群面目不清的人,開一個又一個他根本不關心的會。過去的他對天庭的工作也說不上有多愛,時至如今才知道雞肋是什麼味道,在每個地方花上五到十個小時就已是他的極限了。
在工作之外,他很少跟人交往,到東到西的總是一個人。剛開始時,吳世傑看不慣他這副樣子,老是想把他拖進自己交遊的圈子裡,甚至給他介紹過幾個女朋友,卻始終沒能得逞。他會準時赴約,會得體的與人交談,但一次兩次過後就沒下文了。吳世傑問他為什麼,他不想回答,隨便糊弄過去,其實心裡卻很清楚原因——她們什麼都不知道,總是會問:你做過什麼工作?去過哪些地方?有過幾個女友?而這些問題,是他自己都不敢貿然觸碰的。
除了吳世傑之外,他身邊唯一一個能稱得上朋友的就是沈拓了。
離開天庭之後,沈拓又找了一份外資酒店公關部的工作,上班地點在舊外灘,剛好隔著一條黃浦江,和位於金融區的天庭遙遙相望。她的新工作也不算清閒,兩人難得才有空見上一面,一起吃頓飯,或者四處走走,聊的話題很多,交談卻又很輕淺,大多是最近工作中遇到的事,極少提起私人生活,也從不觸及過去,這一點讓程致研覺得很舒服。
一個又一個季節就這樣溜過去了,二十一歲之後,程致研從來沒在同一個城市呆過這麼久,他在此地買了房子,還有一部車,只因為在這個熟悉的城市裡,有關於某人的記憶俯拾皆是。
次年初春,開完年初那一輪莫名其妙的會,他休了一個長假,獨自騎車去莫干山,在一個人口寥落的小山村裡住了一個多月,逸棧的構想就是那個時候產生的。隨後的整個四月,他都在德清和上海之間往返,很久以來第一次真正忙碌起來,以至於暫時忘記了某些人某些事。
吳世傑很願意看到他這潭靜水終於掀起點浪頭來,第一時間就響應號召入了股。也正是藉著吳家的官方背景,許多事變得順風順水,改變農村宅基地和林地用途的申請幾天時間就得到批覆,土地使用權很快到手,修築進山道路,以及增加電信基站的提案也沒有遇到任何阻力。饒是如此事先要做的案頭工作還是很多的,要寫合作專案意向書,辦營業執照,準備資信證明等等等等。程致研一個人忙不過來,吳世傑那樣的脾氣,肯定不願意做,最後還是沈拓來幫了他一把。
當時,她也不過工作了兩年多,對這些事根本毫無頭緒,卻還是硬生生的扛下來了,照著模稜兩可語義不清的官方指示,一次次的跑所謂的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