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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怕只有方悠然一人了。
這曾經結義、後來恩斷義絕的小弟是他在這深廣如海的皇宮中,唯一的一盞明燈,他不奉承,也不阿諛,純然做著他自己,讓他是既欣賞,也佩服;喜歡方悠然,因為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才能享受到單純的快樂,來自心靈,而非外物。因此他費盡心思想將他留下,結果卻……唉!誰說做皇帝好?還不是一樣身不由己。
“皇上可是惦記著方悠然?”打小就跟著皇上,皇上的心事高力士豈能不清楚。
“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
身為臣下,如何能言君錯?高力土只得把頭低下。“皇上何妨再給方悠然一次機會?”
“高力士,君無戲言,朕豈能出爾反爾?”袍袖一揮,皇帝的臉上同時閃著恨意與憂愁。固執的方悠然;教人難捨的方悠然;可恨的方悠然;義薄雲天的方悠然……愁與恨、愛與怨,全都是為了他。
“身為一國之君是不能出爾反爾,可就能殘殺忠良嗎?”清冷的怒斥從天而降。
“大膽狂徒,竟敢夜探皇宮?”高力士急忙護在皇上身前。
皇上定眼細瞧這突然出現的女子。“是你,朕在方府見過你,你叫……”
“民女霍青蓮。”霍青蓮只把手一拱,當日敬他賢明,對他跪拜;如今他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已沒資格承受君主之儀。
“大膽,見到皇上竟不下跪?”高力士怒吼道。
“青蓮雙膝只跪明君。”她惡狠狠瞪著皇上。
“你……”高力士幾乎氣炸心肺,正想招來禁衛軍拿人。
“你先退下。”豈料皇上卻阻止了他。“朕記得你,那日就是你同方悠然一起愚弄了朕。”
“愚弄?”霍青蓮掩嘴吃吃笑了起來。“據聞皇上與方悠然相識十餘載了,原來是空穴來風,一對曾情同手足的義兄弟,怎會連對方是何性格都摸不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朕當然瞭解方卿生性灑脫、促狹、不愛受拘束……”話說到一半突然說不下去了,方悠然會搞出這些事理當在他的預料之內才對,又怎會飽受驚訝、大發雷霆呢?
“原來皇上很清楚嘛!想必是經歷過慘痛經驗才學到的教訓。”她冷笑,太瞭解那痞子整人是不會分物件的,他只知一味放任自己的心情行事,是個百分之百目中無人的狂徒。
“慘痛?”想起年少時代古靈精怪的方悠然,他的惡作劇豈止給人慘痛的經驗而已,他根本是無法無天到了極點!“你的形容詞太淺薄了,方卿自小到大惹下的禍事,可謂罄竹難書了。”
“我明白了,原來變的不是方悠然,而是皇上。當你還未登九五之尊時,你能忍受他的惡作劇,並當成一項娛樂看待;可身為一國之君時就不同了,皇帝是偉大的,只承受所有好的事情及讚美的言詞,不容許有人在你面前表達出真性情了。”她諷道。
一下子將皇上激得臉色乍青乍白,既惱這無狀女子的失禮,又發作不得,怕一怒便要落人口實。
“你好大膽,敢這樣跟朕說話!”
“民女不過實話實說,難道自稱聖君的皇上卻聽不得忠言?”
“哼!”皇上慍惱地抿緊了唇角。“你夜闖皇宮就是想來跟朕說這些話?”
“民女是來告訴皇上一項事實的。”除了一家滅絕的血仇外,她將自己如何要求方悠然救人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皇上,你若要人頂罪,應該找我才對,若不是因為我,方悠然不會欺君罔上。”
原來方悠然會無視自己給他的最後機會,執意上殿認罪以換得於書令安然無恙,全是為了這女子!皇上瞧著霍青蓮,不覺恨心暗起。沒有她,方悠然便不會如此違背自已,最終他會為他留下的是不?
“好啊!一命換一命,朕可以答應由你頂下方悠然的死罪,只要你即刻自盡。”
“皇上,萬萬不可啊!”高力士試著勸諫主子,於法無據的事,任意妄為是會損壞聖君威名的。
“皇上所言屬實?”她今夜擅闖皇宮本就是為方悠然求命而來,只要能救他,別說要她自裁了,要將她千刀萬剮,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君無戲言!”他才不信一名弱女子有膽量在他面前自裁。
“皇上……”高力土還想阻止。
豈知霍青蓮動作好快,彎腰抽出靴中的匕首,一刀便刺向胸膛——直到鮮血噴濺而出,皇上和高力士才乍然回神。
“她……”不信地看著眼前女子緩緩倒下,皇上一個箭步衝過去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