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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便是宋押司還是幫了自己的忙,幫了很大的忙,陳凱之心裡是很感激的。
宋押司笑了笑道:“過去的事都已過去,本來老夫不該戳破的,不過細細想來,我們還是該以誠相待的好,縣令對你頗為欣賞,你而今是方先生的門下,大有可為,定要把握自己。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來找老夫,賢侄啊,在這江寧縣,老夫還是能說的上幾句話的,那個姓張的人,就不要再招惹了,今日張家已經派人了來縣裡要人,縣令將張公子放了,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陳凱之點了點頭,他當然瞭解,張如玉的背景不小,即便是縣令,也只能點到為止。
陳凱之嘆息道:“其實縣公能夠秉公而斷,學生就很感激了。”
在這清冷的長街,陳凱之向宋押司道別,深深一禮:“恩公,再會。”
宋押司提著燈籠,他身子有文吏特有的孱弱,眼睛裡閃爍著不同尋常的精明,可是此時,他和藹的一笑:“賢侄,慢走。”
此前的小心思已經被戳破,可是這不妨礙,新的關係重新建立了起來,陳凱之依舊叫恩公,而宋押司依然稱之為賢侄。
陳凱之朝著幽森的小巷盡頭而去,心裡忍不住想,這宋押司,不是個簡單人物,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成了精的。
…………
看了上一章的說說,老虎嚇尿了,再來一章,都是讀書人,大家講點道理嘛,別動不動墳頭長草、寄刀片什麼的,今天週一,有支援一下的不。
第二十九章:祥瑞壽禮
宋押司轉眼回到了廨舍,曲終人散,小廳裡只餘下一桌殘酒,廨舍的小窗被推開,風呼呼吹進來,將這廚餘的氣息吹了乾淨。
朱縣令站在窗臺前,視線落向窗外的燈火,他的眼睛,隨著火焰的隱現而變得忽明忽暗。
宋押司很小心翼翼的進來,道:“明公,該早些去歇息了。”
“噢。”朱縣令只淡淡的應了一聲。
廳裡又陷入了沉默。
宋押司將燈籠掛在了燈架上,朱縣令突然道:“你說……這陳凱之如何?”
宋押司呆了一下,他萬萬想不到,陳凱之給了明公這麼大的印象,想了想,宋押司斟酌著道:“為人倒還忠厚,才學是有的,不像是個奸邪之徒。”
“是啊。”朱縣令只莞爾一笑,他回眸朝宋押司看了一眼,眼眸更加耐人尋味:“他的那篇洛神賦,也是令人拍案叫絕啊。”
“難得明公欣賞他,這是他的福氣。”
朱縣令搖頭道:“不,老夫不是這個意思。老宋啊,你難道忘了,太后的壽宴,已是越來越近了。”
宋押司一驚,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當今太后,年不過三旬,先帝駕崩,卻沒有留下皇子,是以擇了宗室的其他藩王之子克繼大統,所以皇帝不過三歲,而太后卻主持大政,一言九鼎。
而今太后壽辰臨近,早就讓天下州府的官員急白了頭髮,為的就是希望能夠見機邀寵。
江寧乃是京縣,朱縣令的地位可是不低,也早早地備好了壽禮,花費了很多的苦心。
可現在……
朱縣令接著道:“本縣一直在想,若是隻送壽桃和江寧精工織造的綵衣,總覺得還欠了一些火候,要知道,恩師在京裡修書來也曾有過暗示,所以……你覺得那篇洛神賦如何?”
宋押司很是小心地道:“明公,學生愚鈍,不能體察。”
朱縣令徐徐踱步回了廳裡的酒桌上,坐下,舉起了桌上的一杯殘酒,一飲而盡,才不緊不慢地道:“今日過審,張家的那位公子,本縣收押了,其實……以張家的背景,本縣放了陳凱之就可完事,實在沒有必要收押張家公子,而得罪了張家,問題就出在這洛神賦上,你細細想想,當今太后,是哪裡人?”
“洛陽。”宋押司下意識地道。
朱縣令笑了:“是啊,洛水之神,不就是在洛陽嗎?前些日子就有人進言,說太后乃是神母,其實……這也對,陛下嘛,乃是天子,可是當今太后,卻不是陛下的親生母親,偏偏太后又主持了大政,陛下是天之子,可太后,怎麼能是凡人呢?朝中的那些人,還真是煞費苦心,可誰說這又不是太后的授意呢?”
宋押司恍然大悟:“學生明白了,太后想成神,正因如此,朝中才有人投其所好,可是單靠他們的幾篇奏言,份量是太輕了。”
說到這裡,宋押司紅光滿面起來:“可是洛神賦不一樣,洛水之神,正合了太后的出身,何況久聞太后美的不可方物,這不又正合了洛神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