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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對著鄭縣令咬耳朵:“明公,明公……慎言……慎言啊……墨水的事,不可深究,不可深究。”
鄭縣令的臉色頓時變得晦暗不明,他猛地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沒錯,自己不能去鬧,鬧大了也未必有好結果,本來這事兒,就是玄武縣設下的陷阱,大家心照不宣就好,這時候再鬧,反而可能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連續幾屆的案首,都出自玄武縣,這一次在他的任上,這案首卻是不翼而飛,地方官的政績,其中最大的一個就是興學教化,而興學教化最直觀的就是府試,雖說玄武縣多了一個生員,可是有個屁用,大家的眼睛都看著案首花落誰家,這……政績卻是白白便宜了姓朱的。
他不服啊!
拼命壓抑著怒火,卻又不好發作,正打算拂袖而去,卻有差役火速來報:“江寧縣送來公文。”
鄭縣令接了,怒氣衝衝的開啟來看,眼睛卻是直了。
眾人見縣令大人身子定住,面色駭人,那押司小心翼翼的道:“明公……”
啪!公文狠狠摔在了案牘上,鄭縣令面色駭人:“朱子和,你……厚顏無恥,無恥之尤!”
押司嚇了一跳,又湊上來,壓低聲音:“明公,明公……官儀,官儀……”
鄭縣令氣得渾身發抖,面色發青。
這孫子居然來道喜,來道喜……
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見那傳信的差役還沒走,正嚇得趴在地上,鄭縣令道:“還要報什麼喪?”
“大……大人……江寧縣的朱大人……正在深刻……深刻檢討,說是這一次考的不好,興學不利,教化不彰,所以……要深刻反省……”
鄭縣令身子一震,就差沒有一口老血噴在這明倫堂上。
這臭不要臉的老東西!
江寧縣如果說去年考了六十分,今年考了八十分,現在姓朱的還深刻要檢討,要反省;那麼這去年考了八十分,今年只考了七十分的玄武縣算什麼。
“老匹夫,這老匹夫……”
猛地,他臉色蠟黃,終是頹然地坐在了椅上,道:“撰寫公文啊,以本縣的名義,請罪,要請罪,本官要請罪,你們……”他手亂指著下頭灰頭土臉的學官:“你們也都要請罪!”
是呢,敢不請罪嗎?人家考了第一名的,還要檢討呢,玄武縣這不如人家的,除了請罪,還能做什麼?難道還等著上官拿著江寧縣的先進事蹟來打你的臉嗎?
第五十四章:人生贏家
陳凱之的表現算是相對低調的,兩個縣學鬧得不可開交了,他卻趁著還沒被人認出來,匆匆地和鬱鬱不樂的師叔話別,趕緊回家。
現在開始,必須低調。
案首啊!
人人矚目的物件,不低調謙虛也不成,陳凱之深諳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當你籍籍無名,就一定要創造機會表現自己,可一旦你出了名,就一定要謙虛。
這為人處世的道理,都是另一個平行世界裡,陳凱之用血淚換來的。
剛剛到家,對面的歌樓裡姑娘們也才剛剛起來,正在梳妝,聽人說陳凱之回來了,忙開了軒窗,問道:“陳生員,可中榜了嗎?”
陳凱之站在樓下,訕訕一笑,卻不好回答。
低調,低調……
那問話的姑娘卻得來責罵,只聽另一個姑娘罵道:“哪壺不開提哪壺,早先不是說了嗎?陳生員交了白卷,是絕不可能高中的,噓,莫要問了。”
有人透窗朝下看,卻見陳凱之已是腳步匆匆地進了院子,閉了門。
“真可憐。”歌樓上的女人們不免同情:“平時讀書這樣刻苦,據說在學裡學問也好,很受人青睞呢,誰曉得……”
“他德行好,別人來歌樓裡尋歡作樂,他躲在牆角看書。”
這樣低聲一議論,不免教人唏噓。
卻在這時,街尾傳來銅鑼聲。
哐當……哐當……
整條街便驚動了。
今日是放榜的日子,只聽這銅鑼響,就曉得是有人來報喜了,卻不知這一次是哪個人有這運氣。
大陳朝人崇敬讀書人,而金陵更是文風鼎盛之地,只到鑼響,頓時萬人空巷,男人們跟在報喜的差役後頭,女人們羞答答的推開了軒窗。
報喜的是周差役,周差役頭上披著紅帶,紅光滿面地領著烏壓壓的人到了陳凱之的門前站定。
一下子,喧鬧停止了。
是陳生員家?難道……陳生員高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