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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祁天弈,自己免了一身騷,還能試試他是否真如表現出來的這般“單純”吧?
思及此,晏傾君發現,這場戲還是有看頭。有著那樣一雙眸子的祁天弈,她不認為會是簡單的人。若他想將戲演足了,就得順著璋華的意思將“封阮疏”交給她,可那樣便是直接給璋華添了一股勢力。若他當真不簡單,想要自己掌權,當然是將“封阮疏”納為己用最好,可這樣一來,會讓璋華髮現他的意圖……
晏傾君想瞧瞧,這位少年皇帝能不能使出什麼絕妙的法子化解眼前這場僵局。
祁天弈仍舊緊鎖著眉頭,為難地看了看扶汝,又看了看璋華,在殿內來回踱步。最終他一手拍額,喜道:“朕知道了!”
“皇上想明白了?”
“如何?”
璋華與扶汝同時發問。祁天弈好像對自己想到的法子極為滿意,愉悅地兩眼發光,笑道:“德路,快快去把晏哥哥請過來!他一定能想到讓兩位母后都滿意的法子!”
聞言,璋華與扶汝皆是沉默
一側的晏傾君卻是大驚。這一句話,生生將她從看戲人,拉到了演戲人的位置!她不動聲色地往榻上閃了閃,將腦袋埋得更沉。
晏哥哥,莫非是他?
她在祁國唯一的故人,也是她扮作封阮疏最大的破綻,祁國內的東昭質子——五皇子晏卿。
第七章
晏傾君對晏卿的記憶,模糊到可以忽略掉它的存在。他比她長了三歲,被送出東昭時他十歲,她不過七歲。如今想來,只依稀記得她這位哥哥是極不得寵的,時常被人欺負,腦袋裡唯一與他有關的畫面是他離開那年,海棠花正好盛開,他卻在樹底哭得鼻涕邋遢,被其他幾名年幼的皇子圍著笑話“寬額大鼻,是東昭有史以來最最難看的皇子”。
那時她剛好路過,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態瞥了他一眼,想著“的確夠難看”便走了。
未想到時隔八年,竟還有機會再見。
只是今非昔比,晏卿在祁國的待遇顯然比普通質子好得多,甚至比他在東昭過的日子好得多,看這兩位太后和皇帝的態度便可窺見一二。
思緒飛轉間,晏卿已經到了殿內行過禮,兩名太后劍拔弩張的態勢略有消弱。晏傾君聽到祁天弈愉悅的聲音問道:“晏哥哥快幫朕出出主意,封阮疏該如何處置才好?”
晏傾君始終垂首,只瞥到晏卿暗墨青色的衣襬。
“皇上,封老將軍馳騁沙場十數年,建功無數,如今為國捐軀,只留下獨女,自當好好安置。”
晏傾君心頭微微一觸,這聲音清潤如風,似染了清晨竹林裡的露氣,潤人心肺,不急不緩地響在殿內,聽起來尤為舒心。記憶裡的晏卿是沉默的,總是垂首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畏畏縮縮,如今只聽這一句話,便知曉他變化不小。晏傾君有些心癢,想要抬首看看她這位多年不見的哥哥了。
“可是……”祁天弈無奈又為難的聲音,“兩位太后……母后,您讓晏哥哥再說說,說出個具體的法子吧!”
最後半句話裡孩子似的嬌氣和依賴極其自然的流露出來,晏傾君從小見到的皇帝就是晏璽那般,喜怒不形於色、深沉而難以捉摸的,是以,不管祁天弈的噌狀多麼的自然而然,她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皇上如此信任卿兒,卿兒你便說說你的看法。”璋華開口,帶著淡淡的笑意。
晏傾君背上又是一寒,卿兒……
轉念一想,深藏在記憶裡的東西又浮出水面,晏卿的生母是出自祁國送去的美人……具體身份她是不記得了,只知那女子生下晏卿後便去世了。若她與璋華有什麼關係,倒也不奇怪。送走一個自己並不重視的兒子、一個祁國不會妄動的“質子”,還真像晏璽的行事作風。
“晏卿以為,封小姐不僅是封將軍的獨女,還以身探險,深入敵營,祁洛山一戰的大勝,她功不可沒,可說巾幗不讓鬚眉。如此鐵血女子,忠義之後,皇上當然該公告天下,大賞以激勵軍心。”
之前祁天弈讓晏卿說話,還要對著璋華撒嬌,顯然晏卿是璋華的人。可他這番話說出口,並沒有偏幫璋華,甚至直說封阮疏是封佐的獨女,等於否認了璋華之前所說的“出身不明”,而璋華,沉默許久,沒有反對的意思。
晏傾君終是沒能忍住,假意撩發,掃了晏卿一眼。
只這一眼,她不得不感嘆,民間俗語說女大十八變,莫非男子亦是如此?
眉如遠山面如冠玉,眸含笑意眼含秋波,謙和溫潤的氣息由內而外地隨著墨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