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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熟……不如你來吧,反正你抱也抱過,摸也摸過……”
話沒說完,被晏卿臉上陰測測的笑給嚇了回去。
屍體顯然是正身著地,整張臉都摔得辨不出模樣,右胸口被大石戳穿,手腳俱斷,經脈自是不多說。
老神醫圍著屍體轉了好幾圈,欲哭無淚。他是“神醫”,又不是仵作,醫病治人倒可以,讓他來斷定這具摔地稀巴爛的屍體是不是晏傾君,他是真的……跟晏傾君不熟啊!
“對了!”老神醫腦中靈光一現,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扒開女屍左胸口。
右胸被砸了,左胸還算完整。
他看了良久,皺眉,再舒展,又皺眉,再舒展,最後還是皺眉,嘆了口氣,搖頭道:“的確是她。”
晏卿的眸光驀地一冷,他連忙解釋道:“這心口的傷,我給她看了大半個月。要不你自己來看看?這可是你親手射的。”
晏卿沉默,垂下雙眼,看不出神色來。
“看完了,我走了啊。”老神醫忙退出那屍體十步遠,捂著鼻子就想跑。
“站住。”晏卿把他喝住,掃了他一眼,自己上前。
女屍穿著與晏傾君一樣的衣服,梳著與她一樣的髮髻,身形也與她極為相似,死亡時間的確是在七日前,死亡原因也的確是從高空墜落。
但,他還是不信。
晏卿上前,繞到她的左側,輕輕扶起她已經腐爛一半的左手,看到她左手手心那條蜈蚣似的傷口時,手像是被燙著一樣,猛地一顫。
那是對付白玄景時,她為免他中毒太深,讓匕首先穿過她的掌心留下的傷痕。
他還記得,碧海湖邊他替她包紮傷口,她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他用餘光掃到她的臉,她看著他,目光閃亮,噙著若有似無的幸福與憧憬……
“將軍,這是在這位姑娘身邊找到的!”
晏卿轉身,便見到有人雙手託著一物跪在他眼前。他定睛,看到染了血的五彩琉璃珠。
這琉璃珠,她掛在腰側,向來不離身。
晏卿本是拿手去取,手到空中卻頓了頓,放下,背在身後。
午後的院落裡突然一片寂靜,好似連蟲鳴聲都消失不見。烈日似火,微風徐徐,女屍散出來的惡臭不止,晏卿不說話,所有人都沉默著,本想離開的鬼斧神醫也不敢移動雙腳,彎著腰想看清晏卿臉上的表情,那張臉卻被烈日下的陰影掩得嚴嚴實實。
“把這屍體送到東昭,奕家。”
晏卿總算開聲,馬上有人領命,開始移動
62、第六十二章及之後…… 。。。
屍體。
晏卿仍是站在原地,看著那屍體,看著她被人用白布蓋起,看著她被人抬起,看著她消失在院落裡。
他還是不信那是她,不信她死了。
但不知為何,這一日是六月初五,他記得清清楚楚,以至於在許久後的將來,他都極端地厭惡“五”這個數字。
七月初五,探子來報,奕子軒見到屍體後一病不起,三日不曾見客,隨即將奕家事務交給弟弟奕承,遷往迎陽寺養病。
晏卿想起初識晏傾君時,她因為祁天弈而誤食迷心散,第一次哭得淚流滿面。那時他以為她迷糊的意識裡見到的是奕子軒,還暗自覺得好笑,她那樣的女子,居然會喜歡奕子軒那種刻板無趣的男子。
八月初五,探子續報,被奕子軒抓住的祁燕得了自由,領著一罐骨灰回到南臨,在白夢煙的墓邊再修一墓,卻沒有墓碑,接著在墓邊建了棟小木屋,種滿了薔薇,日日養花澆水掃墓。
晏卿想起晏傾君嫁回東昭時順便帶走至關重要的祁燕,自己走得風風光光,卻把祁天弈那個爛攤子交給他來收拾。得知訊息時他不知是該惱該怒還是該笑,那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女子暗暗地擺了一道,還有苦不能言,有仇不能報。
九月初五,曾經的貢月國主貢冉生登門拜訪,含蓄地表達了想見一見“護梨姑娘”的意願,稱上次兩人分開前他說了些過分的話,想要當面道歉。
晏卿想起他與晏傾君從東昭到南臨的一路,他有意激她,與她共躺一榻,看著平時聰明傲氣的她到了自己面前無能為力卻強顏歡笑的模樣,很是有趣;想起她對貢冉生說他姓“秦”名“受”時得意得高高揚起的眉毛,第一次發現原來她是那麼容易滿足;想起兩人同時墮崖之前,她騙自己說不會騎馬,那是第一次,有人在生死關頭沒有丟下他。
十月初五,白玄景的一眾老臣中,最後一名也收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