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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與她緊密貼偎時,她呼吸的節奏逐漸加快,微眯的眼流動著情慾,並無一絲慌張;他做出試探的大膽動作,她只是顫動了一下,身軀仍然呈現迎合狀態,不似以往繃直退縮。他微笑凝視她,埋首親吻她身上每道未褪色的傷口,充滿憐惜,在她激動回吻他的那一刻,他同時進入了她,以唇封住她不適的低喊,她快速喘息了一會才緩慢放鬆,閉起眼完全接納了他。
一番渴盼的意外纏綿之後,她蜷縮在他懷裡,發出穩定的鼻息。他在她耳邊輕道:“你會記得嗎?真希望你一直都是清醒的。”
她不再回答。
她不回答,因為濃烈的酒意讓她酣睡至近午。懵懂醒轉之後,她費了許多工夫回想尋思,再對照身體的異常情況,確定了前一晚發生的事不是夢境,然後訝異怔愣,又驚又喜,發傻了半天。
她想撥電話給他再次確認,才想起他出了遠門,行李箱已消失。
她恍恍惚惚到店裡工作,再恍恍惚惚回到只有一個人的家。一旦不能天天看見他,她反而哪裡都不想去了。
哪裡都不涉足,幾近禁閉的生活動線,接了親友的關懷電話亦不知所云。
分開前三天宋子赫每天一通電話,之後減為每兩天一次,她一點心裡話也說不出來,因為魂不守舍加上劇烈的思念,深怕一說便潰決,讓遙遠的他掛念卻無計可施。也許僵持在電話兩端令彼此尷尬,十天後他便不打了,而她終於適應了埋藏思念的守候生活,精神漸漸恢復。況且他也快回來了,她的心情轉為高昂,又開始雀躍了起來,積極地打掃家裡,接案工作,她甚至自行製作了兩張可愛的椅子,準備讓兩人飯後在陽臺對坐喝咖啡使用。她買了一盆盆觀花植物擺放在花臺,等待春暖花團錦簇的盛況展現,她在一次細心澆水施肥時,心底出現了一個確定不過的聲音,她是如此眷戀他,她和恩琪相去不遠了。
恩琪?她有多久沒聽見她的聲音了?她簡直過得神思不屬。
直到三個星期熬過了,第四個星期也可疑地溜走了,她撥不通他的手機,電子信箱留言亦不回覆,她無端惶恐了,接著匪夷所思的是,宋思孝出現了,怒不可遏地尋上門來。
“子赫到底在搞什麼把戲?!”宋思孝鐵青著臉坐下,對她怒目而視。
“休假一個月不夠,這幾天還打電話讓他秘書遞辭呈上來不幹了,他這是在幹什麼?公司不是我宋思孝一個人開的,他底下的人可以替他扛一個月,可扛不了太久,有話為什麼不直接對我說,不聲不響就走人?我對他可是寬容至極,他別不知好歹!”說著把手裡那杯熱茶憤摜在地。
“休假?他不是出差嗎?”她驚愣呆立,腦袋頃刻當機。
“出差?你們夫妻是怎麼當的?你丈夫人在哪都搞不清楚!”宋思孝霍地站起,怒不可遏。“他剛到新部門,根本走不開,我就知道他——”說著他前後疾走,低頭思忖,旋又昂首長嗟短嘆。“我知道他打心底不喜歡留在公司,他是為了我,但這些年不都適應了嗎?怎麼會——”
“我——我去找他——”她從一片空白中找出一點思考能力,奔到玄關穿鞋。
“到哪兒找?他根本不在國內!”
她又愣住,扶著牆勉強遏止精神刺激帶來的反胃,回頭對宋思孝哽咽致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算了,不怪你。”他揮揮手,走到門口,看看她,千般無奈道:“我第一次看見你就知道他為什麼喜歡你,他始終沒忘情那個……可是他娶了你,不是一切都好了麼?這孩子!”
送走宋思孝,她僵坐在門口不動,努力思索他離開前一晚的一言一行。她肯定漏掉了什麼,他說了哪些話,為什麼她毫無所覺?她甚至還替他打包行李。她做了什麼?不該喝那麼多酒,她記得他說了許多話,但內容卻再也厘不清了。
但他們終於突破了障礙,有了親密關係不是嗎?她至少接納了他,雖然是在近似酩酊狀態之後發生,為何他仍選擇離開?
她抱著膝縮在牆角,像尊木雕般動也不動,腦袋卻無時不刻在強力運轉,到最後,千頭萬緒攪纏在一起,她終於站起來,抹去幹掉的淚痕,決定再也不想了。
至少,至少他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他並未真正離開她,她可以等下去,他總是會回來的。
一絲安慰振作了她頹萎的身軀,她咬牙走出門,繼續每天的工作行程。
第10章(2)
例行的工作不能改善她行屍走肉般的心情,就在她已不知該如何對客戶發笑時,她想起了那棟半山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