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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殺小輸贏,果然不假。”
華安安揉著眼睛說:“今天的棋眼花繚亂。方兄的棋,治孤和制孤,真是天下不二的高手段。”
桐城公子說:“我看你今天下棋,怎麼和我一個路數?一目、半目也要爭個面紅耳赤,最後鬧得大動干戈方才罷休。”
華安安說:“小弟昨晚悟到了,執著於勝負其實於我如浮雲。我敗給揚州老叟,棋壇上已經沒有小弟的立足之地,倒不如趁著路上的閒暇時光,痛痛快快地下棋取樂。窮盡心智思考一步妙棋,也算是一種收穫。”
桐城公子對華安安的話似懂非懂,說:“賢弟言重了,你正在青春年韶,棋藝有此造詣,數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抗衡,正是大鵬展翅,建功立業的好時候,可不能有這些消極想法。輸給揚州老叟算什麼?六年前,我心高氣傲,與老叟激鬥十局,僅贏了一局,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從那以後,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性情也平和了許多。”
華安安一聽到揚州老叟,總會聯想到蓮兒,又會想到揚州秋天冰涼纏綿的雨水。他問:“方兄看施定庵和老叟的十局棋,誰的贏面更大?”
桐城公子說:“施定庵春秋鼎盛,精力彌滿,棋藝已達巔峰。而老叟的棋藝爐火純青,已臻化境。但他年紀老邁,不堪十局棋的長時間煎熬。我估計,施定庵將會先輸後贏。但是總比分不好推斷,這個老叟太高深了。”
華安安心想,到了揚州正好可以觀看兩人的十局棋大戰,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桐城公子說:“今年棋壇盛事最多,兄弟不知道,這施定庵如果贏了揚州老叟,就會在當湖向範西屏發起挑戰,爭奪棋聖寶座。如果童梁城也贏了揚州老叟,他也會被公推為棋聖,真是有意思極了。”
“贏不了揚州老叟,就沒有資格做棋聖?”華安安驚訝地問。
桐城公子說:“那是當然。沒有力壓群雄的蓋世棋藝,誰會認你做棋聖?棋聖把別人都贏了,唯獨贏不了揚州老叟,你說說看,到底你是棋聖還是揚州老叟是棋聖?”
華安安心頭靈光一閃,猛拍巴掌,興奮地說:“我知道了!今年在揚州可有好戲看了。”
他突然想起範西屏和施襄夏在圍棋史上的千古絕唱《當湖十局》,心裡怦然一動。原來,施襄夏只有贏了揚州老叟,才有資格在當湖向範西屏進行十局棋挑戰。這麼說,既然會有《當湖十局》,施定庵必然是贏了揚州老叟,然後在當湖和範西屏進行了著名的十局棋大戰。
他為自己突然窺探到歷史的真相而激動不已,脫口說道:“我知道了,施定庵贏了揚州老叟,他最後在當湖和範西屏下了當湖十局。”
話一出口,他連忙捂住嘴巴——這是干涉歷史程序。
桐城公子奇怪地望著他,說:“你竟如此肯定?我記得從徐星友開始,不知多少頂尖國手向老叟發起十局棋挑戰,數十年來,只有範西屏一人挑戰成功。賢弟竟如此看好施襄夏?”
華安安慌忙擺手說:“小弟是一時激動,才脫口而出的。”
桐城公子疑惑地看著華安安,說:“我知道了,你一人抗衡天下棋壇,本來志得意滿,卻被揚州老叟打落下馬,所以盼著施定庵為你解恨出氣,對也不對?”
華安安大幅度地點頭,說:“都被方兄看透了!”
桐城公子哈哈大笑,說:“你年紀幼小,來日方長,何必急於這一時?且放寬心,水到功自成。棋藝豈是一天兩天練成的!”
第九十七章 揚州胡鐵頭
晚飯後,夕陽灑下餘暉,運河上清風徐徐,蛙鳴四起。河堤上垂柳如煙,遠近曠野中霧靄沉沉。擺脫了白晝的喧囂,天地間霎時一派清涼寧靜。
華安安和桐城公子坐在船頭,怡然自得地享受傍晚時分的清靜。
華安安搖著扇子,心裡卻在盤算自己剩下的行程。他給自己制訂了一個休閒專案,那就是在揚州觀看施襄夏對揚州老叟的十局棋,然後再去當湖欣賞歷史名局《當湖十局》的誕生過程。
他自己推算,距離返回日期還有三四個月。因為他搞不懂陰曆的計時方法,往往問馬修義或客店掌櫃,得到的答覆總是“三月初九”或是“四月壬申”,讓他如墜五里霧中。他知道陽曆總是比陰曆快一兩個月,既然現在是陰曆四月,就應該是陽曆的5月或6月。他記得自己是10月來的,具體是哪天卻忘了。要想掌握具體時間,只好等祝領隊了。
在船上的日子過得飛快。每天早飯後,他開始和桐城公子對弈,晚飯前後就能結束對局。他的心裡